第11章 玉不琢不成器(1 / 2)

不管鄭華敏如何煽乎,在閆海寬的心裏,始終有一個原則,就是絕對不能因為劉岩的工作安排問題,讓周和平書記心裏不痛快。

周和平書記雖然沒有明確向閆海寬提出讓他照顧劉岩,但有張秘書親自領著劉岩來組織部報到這一個舉動就足夠了,作為領導,絕不會蠢到為某一個人的工作安排親自來找下屬說情的地步。

作為下屬,也不應該蠢到連領導的暗示都不能正確理解的程度。

退一萬步講,即便劉岩和周和平之間沒有他想象的那種特殊關係,最起碼,周書記對劉岩是賞識的,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

想到這裏,閆海寬說道:“盤子已經定了,而且已經讓小王通知到了本人,要想改變決定,恐怕得費一番周章。”

鄭華敏像是被軟軟的絲狀物堵在了嗓子眼,有一種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的感覺。閆海寬話裏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工作安排的問題已經走完了組織程序——定盤子了嘛!那麼整個程序又是怎麼走的呢?閆海寬並沒有明確說明。按照一般的理解,應該是這樣一個步驟,第一步是組織部的部務會,第二步是市委的書記辦公會,最後一步是市委常委會。

也可能沒有那麼繁瑣,因為這畢竟隻是牽涉到普通公務員的工作崗位安排,既不涉及級別的提升,也不涉及職位的晉升,像這種情況,比較簡便的處理方法是由市委組織部給出一個方案,呈交市委書記認可就行了。

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鄭華敏也沒有搞清楚,那就是這個盤子究竟是怎麼定的?劉岩究竟被安排在了什麼地方?閆海寬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肯說,顯然是在強調自己的原則性——在方案沒有正式公布之前,我是不會向無關人員透露任何信息的。

這種做法,無疑是對鄭華敏剛才的無恥行徑一個強有力的回擊。

沒有辦法,鄭華敏也隻能從閆海寬說話的隻言片語當中揣摩與之相關的信息,有一點她已經意識到了,那就是這次的分配方案,顯然不符合她自己的意願。

閆海寬這個老狐狸說話就是有藝術性,他把路給堵死的同時,還不忘給她留一個可以轉圜的空間,讓她去“費一番周章”。

可這又是怎樣的一番周章啊!又要說服組織部,又要說服市委常委,甚至還要說服市委書記,鄭華敏心裏清楚,憑她自己的能量,不管費多麼大的周章,結果都是一樣的,都不可能改變領導們已經做出的決定。

那麼能不能讓閆海寬和自己一起費這番周章呢?他是市委組織部部長,如果由他牽頭否定原來的方案,不但師出有名,而且在程序上要相對簡便的多。

站在閆海寬的立場上,他究竟肯不肯費這番周章呢?分配方案的確定,首先要經過他這裏,換句話說,這個分配方案,必須首先得到閆海寬的認可,既然他對這個方案是滿意的,又何必和她一起費這番周章呢?

鄭華敏麵臨著無計可施的囧境,正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讓她再次看到了改變現狀的希望。

她把今天劉岩闖崗的事情給閆海寬說了,不但說了,還把撞飛小孔的事情栽贓在了劉岩的身上,不但栽贓了,還把小孔的傷勢說的很嚴重,不但說了小孔的事情,還把自己身邊的熊孩子們的種種惡行都栽贓到了劉岩的身上。

最後,鄭華敏苦著臉說:“從個人感情上來講,我也想把劉岩這孩子留在身邊,可他這麼一副熊德行,整天無事生非的,如果讓他留在身邊,天天讓領導們看到他,領導們的臉上能好看嗎?你我的臉上能好看嗎?周書記的臉上能好看嗎?我也是沒辦法呀!”

鄭華敏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閆海寬的反應,閆海寬的臉色由白轉紅,再由紅變黑,最後完全陰沉了下來,鄭華敏知道——有戲了。

閆海寬的心裏當然很不好受,如果劉岩在市委組織部會議室門口的表現,他可以理解為年輕人的狂妄自大和鋒芒畢露的話,那麼鄭華敏所描述的這些,就是徹頭徹尾的驕橫跋扈和無法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