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明知大伯會那樣做,卻沒有及時製止,在某一點上,也是他的過失,否則也不會再發生之後的那件事。
每每想到這一點,他就酸澀難當,腦海裏不知一次晃過當年她的身影,年幼的身姿,似畫的眉眼,臉上總是挽起一抹淡然的淺笑,既疏離又不會露出生人勿擾的模樣,再加上小小年紀就將雲瀾掌握在手中,收服常盛這一員大將。這五年來,雲瀾的發展,他看在眼裏,對龍衿當初的決定更加肯定。
不知,五年後的她又給帶來怎樣的驚喜。
來之前,龍靳歌將她的資料調查清楚,確切的說,是這有這幾個月內的一切。那空白的五年,他得來的消息僅僅是她自那次之後,陷入沉睡。
三婆沒有得到龍老爺子的反映,冷哼了聲,不再理會。
秦濮陽心裏雖然也對龍家人不滿,但禮數還是要做,端起剛泡好的茶,就給龍老爺子斟茶,怎麼說,龍老爺子也是長輩,作為小輩的,再怎麼樣,也還是要尊老的。
“龍衿現在已經在路上了,再過不久就會回來,你們再多等等。”秦濮陽語氣溫和,沒有夾帶其他的情緒,令龍老爺子的臉色緩和許多,一直以來的擔憂也終於沉不住氣的出聲問道。
“她……過的怎麼樣?”
來之前簡單看過調查的結果,龍老爺子還是想從別人的口中親耳聽到,那些事,那些危險的事,總讓他莫名的驚慌失措,仿佛又一次看到他最疼愛的兒子離開一樣。
“這話,我覺得應該讓她親口告訴你更好。”秦濮陽頓了頓,回道。
龍衿回來剛走到門口,還為開門,就正巧聽到這句對話。在回來的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所有複雜的情緒,在聽到那道蒼老的聲音後,全數化為灰燼。
她記憶裏的龍老爺子,聲音是洪亮的,並非現在這般蒼老又似飽經風霜。
不可否認,龍衿的骨血裏,承襲著的是龍老爺子的血脈。而這血脈親情是怎樣都無法割舍的去。
一旦她的身份暴露,她的存在,以及龍家,是不可分割的事實。
想透了這一點,龍衿嘴角的淺淡笑意,慢慢加深,變得柔和。既然他們一直在想念著,那麼她,為何不能再重新接受?
畢竟,親人是這世上最不可多得的,而親情,亦是最珍貴的。
不再多做他想,龍衿推開了緊閉的房門。
本就安靜的房內,被這道開門聲驚醒,所有人都抬眼看向門口處。
就見走進來的是一名年約十八,九歲的女子嘴角含笑的踏進房門,如火的裙裳上金絲描繪出的細致紋案,朦朧的增添一抹神秘色彩,同時也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襯托的更加不凡。
隨意挽起的發髻上橫插著一根泛著朦朦白芒的金釵,一如當年。錯落有致的青絲調皮的滑落,緊貼她的臉龐垂落在頸項,現出幾分妖嬈。
女子似畫的眉目下,睜著一雙璨若星辰的明眸熠熠生輝,唇角含笑的淺淺弧度,令人望而心生愉悅。
這美豔之色,比之當年更甚,饒是見慣了美女的龍靳歌也禁不住的愣然出神,望著那雙狹長的鳳眸中隱含著銳利的寒芒,卻又暗藏淺淺的溫柔。
龍衿一走進來,就看到幾雙望向自己的目光無一不是怔愣,嘴角的淺淡笑意隱去,隨即又揚起一抹妖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