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襄感覺,就想滬指跳空高開,讓人心驚膽戰,總想著一定有回調的一天,隻是不知是何時。
乾元殿外的梁帝為賈襄營造了一個童話般的王國,她成了大梁後宮執掌生死大權,甚至能左右梁帝決斷的女人。
以前的梁帝決定的事,絕沒人敢勸阻,能勸阻。
可是如今隻要湘貴妃一句話,梁帝總能寵溺的看著她:“就依愛妃吧。”
“愛妃”,這個稱呼許久以前梁帝就不用在賈襄的身上了,不知何時又回來了。
那聲“湘兒”卻不知何時又消失無蹤了。
除夕前夜
梁帝在凝露台設宴,邀來遠道而來的各地青樓歌舞伎獻藝,一片升平。
舞台正中的女子盡管濃妝豔抹,賈襄依然一眼就認出了她。
眠香樓,花豔姑娘。
那個一碗藥,絕了自己後患的女子。
她無限盡力,可惜依然舞得不上台麵,眾人皆好奇今年怎麼選了這麼個蹩腳的舞娘在禦前獻舞。
賈襄赫然轉頭,凝住梁帝的眼睛。
不知該說些什麼,他都知道了。
梁帝在眾目睽睽下含住,賈襄微顫如迎風玫瑰的唇,咽下了她的話。
“朕,什麼都不想聽。”
他的眼睛裏充滿了笑意,如同凜冽的冰刀沒入賈襄的眼睛,再看不見任何東西。
“愛妃不喜歡這舞麼?”他朗聲道,不待賈襄回話,“來人,將此女拖出去杖毖,將推薦她的伎坊查封,一幹人等照此發落。”
梁帝拉著賈襄的手,外間的人看他柔情蜜意,衝冠一怒為紅顏,染紅了後宮一雙雙美麗而詭譎的眼睛。而他卻在無聲的訴說,是你殺了她們。
明知是他的狠毒,可賈襄依然不能不自責,為何曾愚蠢的以為能騙過他,愚蠢的以為自己可以騙他開啟時空的契機。
她笑著流淚,一滴滴都落到了他的嘴裏。
除夕前夜的一場血腥屠戮,卻成就了梁帝深情的佳話。
成就了賈襄惡毒的名聲。
他如惡魔般的控製著賈襄,陪他演出了這場戲,他從主演成了導演,她是否成了他的潛規則?
華薇夫人挺著肚子顫巍巍的上前,眉間掩不住的喜慶,一手撫著肚子,仿佛一離手,肚子就要掉在地上似的。
豫王妃仿佛一枝寒梅,清峻的上前,優雅的露出笑容。那種笑容讓賈襄覺得心寒,那是洞悉了某種秘密的笑容。
賈襄恍恍忽忽的任眾人擁著前行。每個人的眼神裏都藏著落寞,賈襄隻覺以前的種種都如夢幻,還好自己做夢都是清醒的。
正在此時,卻見眾女頓時安靜了下來,偷偷整理頭發和衣襟,梁帝領著一行人正向這方靠近。
賈襄等跪著高呼“萬歲”,頭上傳來遙遠的“平身”,一隻手大手已經伸到了賈襄的眼前。梁帝在眾人麵前扶起賈襄,惹來一種朝廷命婦的竊竊私語。
“愛妃,你看誰來了?”梁帝帶著賈襄轉身望向身後。
“臣,西曄國韓立扣見公主,祝公主福壽安康。”一名穿著異族服侍的中年男子上前。
梁帝轉頭示意玉妃上前,西曄國使者一一見禮。
之後韓立才緩緩道來,原來西曄國國王病重,皇後也累倒了,老國王希望臨終前能見公主一麵。
至於這公主卻沒指定人選。西曄國一直依附大梁生存,國王病重,繼承者自然要得到大梁皇朝的認同,老國王想見公主一是父女之情,二恐怕也想探探梁帝的心。
“愛妃不是一直都想回家麼?”梁帝對著賈襄道,“朕以忠孝治天下,愛妃的心意,朕自然要準的。”
不容回答,不容拒絕,賈襄不知道梁帝這麼做的原因,是第二次被驅逐嗎?
玉妃的臉色有些蒼白,淩淑妃上前提起:“皇上,玉妃姐姐不也是西曄國的公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