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襄迅速的穿好衣服,梳了個大辮子:“二悅姐姐,奴婢該做些什麼啊?”
那二悅不著聲,就瞪著眼看著賈襄。
賈襄左瞧瞧自己右瞧瞧自己,沒覺得什麼不妥啊。
“你這樣就想出去?”
賈襄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啊,衣服穿得很正確,頭發也不亂。
“你瞧瞧你那穿的是什麼衣服,梳的什麼頭,這裏是乾元殿,這裏是我們大梁皇朝最尊貴的地方,你瞧瞧你。”二悅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外麵烏漆漆的,反正也不會有人看見啊?”
“錯,我們乾元殿的宮女不僅人前要最整潔,人後也一樣是最整潔的。”
賈襄恨不能理解她那種以身為乾元殿宮女而自豪的心理,在其它宮當宮女,也不見得就不尊貴啊。
二悅拉著賈襄,硬是給她梳了個雙包髻,衣服經她一整理果然是有棱有腳,挺立異常,很有派頭。
賈襄跟著二悅摸到中庭,乾元殿規矩,皇帝不起床,整個宮裏不許掌燈,所以賈襄隻能跌跌撞撞的跟著熟門熟路的二悅到中庭掃地。
務必要在皇上起身前,將院子打掃幹淨。
每次宮裏掌起第一盞燈的時候,就是賈襄工作結束的時候。
每當這個時候二悅總會帶著賈襄匆匆離開,走過一個轉角時,總會準時的抬頭,迎接那迎麵走來的人,輕輕的甜甜的叫上一句:“萬公公。”
從來不會早,不會晚,賈襄懷疑她和盛公公的身體裏,都有一個準時的定時炸彈,每日定時在這個角落爆炸。
此時,盛公公看賈襄的眼神異常複雜,二悅看賈襄的眼神異常詭異,賈襄懷疑自己在那裏麵,看到了看待情敵般的敵意。
不過很快就搖頭,嘲笑自己的天馬行空。
直到賈襄有一天發現二悅總是在同樣的時間,碰上同樣的盛公公,同樣甜甜的喚出“萬公公”,同樣迷茫的望著他離去的步伐時,這才肯定,這個二悅不一般。
最後二人培養出了掃地感情後,二悅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萬總管他是個公公。”賈襄很好心的提醒。
“我知道。可是在我心裏,就和少了一根小手指頭般,和普通人沒有區別。”
賈襄望望遠在其他地方看不見的盛公公的下麵,再望望二悅那癡迷的眼睛,又想到了那句詩,“二悅春風似剪刀”,不是,是二月。
之後賈襄接到的任務,就是幫害羞的二悅時不時去給盛公公送點東西,有時候是一雙鞋墊,有時候是一雙襪子。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二悅,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在深似海的“豪門”裏見到梁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