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眼沉了沉,伸手擺了擺:“再等等,這幾次事情,到底是不是呼曼邪找人故意栽贓給狐鹿姑單於,還是真的是狐鹿姑單於借機想要刺殺我,咱們證據還不足。若貿然動手隻會讓這緩和的局勢變的緊張,萬一弄錯了對象,隻怕聖上也會降罪於咱們。”
管家聽聞輕歎了下:“哎,這西都府看似安定平和,可誰又知道這看似平靜的下麵,有多少人等著攪渾,好伺機翻盤奪回政權,當初老太爺和幾位老將軍把這片地打下來的時候,這地方前後來了十位將軍鎮守,也隻有老爺來這的三年,弄的一些政策,使得這裏的部落百姓生活富足了許多,可這那些單於就怕自己的百姓感念咱們朝廷的好,幾次三番想挑起事端,明的不行就來暗的,想借咱們的手去打擊敵對的人,哼……他們真當咱們是蠢的。”
顧安嘴角淡淡的彎了下嘴角看著管家道:“咱們不蠢,可有蠢的人,不然京裏也不會有彈劾我想當土皇帝的折子。”
管家冷哼一聲:“我呸,那幫沒事吃飽撐著的人,讓他們來當當看,怕是不出半年就命喪在這裏,還真當以為這些匈奴突厥是真心歸順,人家那是被老爺打壓的沒辦法反,恨不得尋著一點苗頭就弄出事端來。”
顧安重重呼出一口氣,抬頭看著漆黑的院子:“回去了也好,一別三年,沉兒怕也長的很高了,也不知他認不認得我這個當爹的。”
管家聞言臉色微微暗淡了下,輕歎了口氣:“哎,小少爺也是個苦命的娃,一出生就沒了娘,老爺這次回去,也該給小少爺找個娘親,也好多個疼他的人。”
顧安低頭垂了垂眼簾,淡笑不語。繼母哪有親娘來的親,即便是疼那也差了一份真心,這點他深有體會。
“明天你去重新買個小廝吧。”
管家點了點頭,而後似自言自語道:“哎,咱們府仆人死的快出名了,尤其一聽是試毒,不是窮困到不行的,都沒人願意來了。”
顧安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著勺子攪了攪湯道:“那就出更多的錢,總有那願意為錢財而亡的人。”
賈襄這幾天真是一籌莫展,雖然到了西都府,也知道了顧安住在哪,可是……可是她進不去啊,不要說連人摸不著,就是個影子也沒見到。
倒是她這幾天在那邊轉悠,被西都府衙的侍衛抓住盤問了許久,最後還是隨她去了客棧看了她的路引,才算過關。
“哎……這要怎麼攻略啊,總的讓我先看到人吧。”賈襄挨著街角的牆壁,眼睛瞪著那高高的圍牆,心裏忍不住怨念,自己要是能飛簷走壁就好了,到了月黑風高夜的時候,來個月下偷香什麼的,說不定就完成任務了。
“姑娘。”
“姑娘。”
一隻略顯蒼老的手,輕輕的拍了拍賈襄的背:“咳咳……我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