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
她總不能說，是為了他愛她吧。
於是，賈襄選了最普遍而不會出錯的一種答案：“就是同我一輩子在一起……”
淨塵看著她，目光清冷，一點也不像在談婚論嫁，他淡然地說道：“依你所想。小三，你以後便跟著我修行吧……”
他的聲音低沉，有種讓人安心的感覺，就像夏日裏的一泓清泉，讓日光下的燥熱感全部消散了。
他黑色的瞳仁毫無波瀾，猶如黑夜一樣幽深，靜靜地看著她的眼。
可是，他說了什麼？跟著他修行？
不是應該他還俗與她成親嗎？
她想了各種答案，就是沒有想到這種答案，果然，最普遍而不容易出錯的答案，在他這裏也是會出錯的。
一輩子跟著他修行，也是一輩子在一起。
賈襄皺著眉，扭著脖子問：“你說什麼了？我是不是聽錯了？”
淨塵嘴角一動，幽暗的眼中光芒一閃而逝，眼底居然生出了一絲笑意，剛剛那臉色凝重的淨塵完全消失了。
他說：“蛇妖，你沒聽錯……我說，以後你便跟著我修行吧……”
“……”臥槽，好想打人怎麼辦！
“不對，我的要的明明不是這個！”
“小三，你說成親便是一輩子在一起。現在，我已允你下半輩子隨我修行，你還有什麼不滿？”淨塵一板一眼說道，半真半假，挑著眉峰看她。
那神情，就好像在說：蛇妖，你好不識抬舉。
不滿？她當然不滿了！
她要求成親，是為了相親相愛在一起，隨他修行，這是一起出家啊！一樣的還是要追著他滿世界跑。
賈襄氣惱：“誰要隨你一同修行了！”
“你。”淨塵拿著佛珠的手指向她，佛珠發出’呼啦啦‘的聲響，語調更是理所當然。
賈襄感覺一口血憋在喉嚨，差點喘不過氣來，恨不得一口老血噴死他：“淨塵，你好樣的！”
賈襄握著的拳頭緊了緊，說完便撲向他，任風吹亂了頭發也不管了。
還沒等碰到他的衣角，便被他一把拎住了領口。
他悠悠站了起來，白色僧衣上的檀香味清淡了不少，更多的卻是溪水的味道。
淨塵拎著她的領口，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晴空當頭，烈日照得她睜不開眼。
淨塵站了起來，賈襄的後領被他提在手中，前襟吊起，不由讓她想起，以前他領著一隻山雞時的她……
賈襄覺得十分的羞/恥，剛想怒罵，卻被淨塵銳利的眼阻止了。
他幽深的黑瞳中光芒一閃，又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然後他便抿著雙唇，木著臉，直直注視著那片茂密的樹林。
綠葉晃動，我隻能聽見有風吹動枝葉的聲響……
難道又有妖怪？
賈襄還被他提在手中，怒火難消，咬著牙，最終瞪了淨塵一眼，指著還被他拎著的領口齜牙，示意他放手。
他看她的神情稍稍遲鈍了下，然後別過了頭去。
雖然他依舊木著一張臉，但自從剛剛他說，要她隨他修行後開始，總感覺他眼中閃爍的是笑意。
這就像是下定決心後，那種放鬆的愉悅。
此時這種感覺更為明顯。
賈襄不知道淨塵究竟下定了何種決心，此刻隻覺得他依舊那麼的不可愛。
微微的腳步聲傳來，看來真的有人在靠近。
綠葉繁茂，後山這種地方總是給人以一種荒無人煙的感覺。枝椏分岔遮擋在半空之中，地上光影綽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