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浩翔放下碗筷,便將張平凡如何救他的事情一一道來,也將張平凡為什麼沒有出手的原因解釋了出來。夜魄到不在意,本來就不是很熟,他能救自己和昕薇已經很不錯了,不指望他去幫自己其他什麼。頓了頓又道:“對了,你不是在武漢嗎,怎麼來夷陵了?”
聽夜魄問,段浩翔的牙幫子都鼓起來了,顯得異常的生氣,他咬著牙,道:“大哥,你不提還好,你一提,我這心裏就恨啊。”
夜魄望著他,既然他這麼生氣,也許是有什麼傷心的難過事吧,那自己還是不問了。
段浩翔明白了他的想法,道:“大哥,你不是外人,你是我和小青的恩人,我什麼都願意跟你講。”於是,便娓娓道來。
原來,就在夜魄給他們十萬元的支票後的第二天一早,段浩翔便想拿著支票去銀行取錢,因為不曉得用支票怎麼取錢,於是就去了居委會請教工作人員,誰知那些工作人員一看見這張巨額支票,眼睛都綠了,馬上就把他們兄妹給控製起來,還報警了,控製他們的理由是巨額資產來源不明罪,段浩翔兄妹百般解釋,居委會的人就是不聽,於是兄妹兩人就把希望寄托到公安的身上,他們希望公安局的叔叔能夠秉公執法,還他們倆一個公道。可是,公安後來是來了,可是卻和他們的想象有著十萬八千裏的距離,根本不容他們解釋,直接沒收了那張支票,並也以巨額資產來源不明這個罪名將二人押進了公安局。在公安局裏還問他們這錢到底是哪來的,段小青說是好心人送的,可是那些公安卻冷笑,說哪有這麼好的人深更半夜的跑到窮鬼家裏送錢的?那些做慈善的,送個幾千塊錢都恨不得媒體給吹的天花亂墜,更別提那些微服私訪的市長書記之類的大官了,那是絕對要上新聞體現黨對人民的光懷的,哪有默默無聞的捐錢?於是便沒收了支票,說是收歸國庫。
至於段小青,因為氣不過,跛著一瘸一拐的腿拚命的理論,可還是被公安給駁斥回來了,公安沒收了支票後,到也沒再難為他兄妹倆,便放了他們,可是段小青卻是個認死理的主,雖然哥哥要她別去了,可她偏要去,結果……結果後來才知道,因為咬了值班民警一口,便被重新關進了看守所,再後來,從看守所裏出來就變成冰冷的死屍了……
段浩翔一下子被徹底激怒了,這個妹妹可是他的心頭肉,比他自己的命還要珍貴,這妹妹無端慘死,他是憤怒滔天,自己寫了快板子,跑到法院的門口去,要求嚴懲公安局,嚴查這件事,他堅稱妹妹是被警察打死的。可是法院來了個法醫鑒定,說是什麼心髒病突發!見鬼,小青雖然說患有小兒麻痹症,可是身體卻是健健康康,雖然有些營養不良,但卻絕對沒有什麼心髒病,這絕對是子虛烏有的!他不服,要上告,就在那天晚上,一群混混來到他家,威脅他說隻要段浩翔敢上告,他們就打斷他的狗腿,但段浩翔不從,偏要上告,那些流氓混混便要群毆他。老天爺也真是湊巧,一直都不幸的他,居然福星高照,陰差陽錯的被張平凡給救了。所以,沒有親人,也沒家的他,就跟著張平凡了。這次張平凡來夷陵辦事,他也就一道跟著來了。
聽完段浩翔的描述,夜魄淡淡的哼了一聲:“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專製中的黑暗,如果魯迅先生複活,恐怕也寫不出那匕首似的雜文了。”
段浩翔已經梗咽起來,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辛酸的往事,他心裏是極端的難受,他一想到妹妹,便覺得對不起她,作為哥哥,他沒有盡到哥哥的應有職責,不僅讓妹妹生活在饑寒交迫中,罪犯反而連生命也保護不了,這樣的哥哥,可真是沒用至極了。
這下,到輪到夜魄安慰他了:“你現在既然跟著張平凡了,那自然應該知道他的實力,他有替你去報仇嗎?”
段浩翔搖了搖頭,眼光中閃現出一道暴戾的目光:“我不要平凡哥幫我,這是我自己的事,到時等我有實力了,我要親自將那些壞蛋一個個的殺死!我還要殺掉他們的家人!我熬他們也嚐嚐失去親人的痛苦!”
夜魄歎了一聲,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