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任部長客氣了。”廣播電台的張澤牧笑道:“我們當中除了老崔在貴市中廣新聞報幹過之外,我們都初來咋到,老崔已調離濱海多年了,對現在這裏的情況也不是很清楚,所以還需要任部長多介紹一些最新的情況給我們,好讓我們能順利地完成此次任務。”
“我們來之前上級領導曾經囑咐過,要我們認真配合您的工作,請不吝賜教。”新華社記者劉玉寒笑道。
“哪裏哪裏,各位能來濱海指導工作已經和不容易了,還談什麼賜教不賜教的。”任誌高微笑著用最客氣的語氣說道。“小崔原來在中廣新聞報幹過啊,嗬嗬,我也是剛調來不久,還不知道呢。”
“都好多年的事了,我自己都快忘了。”崔聖斌的笑容略微有些僵硬,仿佛回憶起什麼難受的事。
“這樣吧,今天各位長途而來也都累了,我安排各位先好好休息一番,晚上我再代表宣傳部設宴款單諸位,不知意下如何?”
“那就這樣吧,今天確實累了,那就麻煩任部長了。”譚政林說。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見外了不是。”任誌高嗬嗬的笑道。
市委宣傳部將四位中央級的記者的下榻地安排在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級大酒店,開的都是最豪華的房間,並且將幾位記者的所有的花銷全部記在市委的賬上。
在二十八樓豪華的套房內,四名記者正圍坐在意大利真皮沙發上,聚精會神的閱讀著宣傳部提供的所有關於夜報的資料,包括這段時間雙方論戰的文章。房間裏有一股淡淡的檸檬香氣,乳白色的燈具散發出令眼球舒適的光線,在這樣的境地中,非常容易靜下心來。
兩個小時前他們剛接受過濱海宣傳部的宴請,雖然是吃飯,但也從中獲取了一些有利的新聞情報,從宴席上任誌高的語氣來看,今夜時報的輿論宣傳攻勢已經一波強盛一波,政府媒介的力量已經難以與之匹敵,幾乎到招架不住的地步,濱海的傳媒界已經完全不是夜報的對手了。
“夜報的言論完全可以劃入激進份子一類,典型的不顧大局類型,像個憤世嫉俗的家夥,看什麼都不順眼,總想著徹底的批判一切現存的既定狀態,妄圖用他們的那一套煽動社會動亂的理論來引導社會的前進,實在是愚昧至極。”譚政林喝了口茶說道。
崔聖斌放下資料,點了點頭:“不錯,我在媒體行業從業這麼些年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就是縱觀整個世界新聞事業史,這也是見聞所未聞的怪事,報紙是為統治階級服務的,是要為統治階級說話的,可是這個今夜時報卻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專門與政府唱反調,而且還處處擾亂社會和諧,真不知道他們的決策者是怎麼想的。”
說到這,他轉頭看著一旁的張澤牧:“澤牧,照常理來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傳媒更是如此,經濟就是其命脈所在,可是這個夜報卻能從政府的手中起死回生,所增加的廣告客戶比先前更多了,難道那些廣告主都吃撐了嗎?明知道是國家在對付他們,可還偏偏要繼續往夜報增加廣告。你給分析分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真想不出來,這些企業真會為了廣告的利益而與國家的政策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