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海文站在一旁,看著柴雪宛如雪蓮仙子一般的背影,心中忽的沒來由的一痛,因為就在一旁,王婷的不也是這般走過去的麼,恍惚中看過去,柴雪的身影竟與王婷的身影重合起開。
此刻,身邊的記者都喋喋不休的說著話,氣氛很是活躍,而路海文卻陷入迷茫中。
這時,從北區那邊走來幾個西裝筆挺的人,除了走在前麵的那個人以外,其餘幾人的年紀都比範自爭小上許多,和路海文差不多,隻是比路海文矮了一些。為首的那個中年男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滿麵堆笑的說道:“範先生,幸會,幸會。”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範自爭看了一眼,微笑道:“原來是釜山郵報的同行,失敬,失敬。”
對麵走過來的幾人正是這次濱海日報第一輪對手,H國郵報代表團。昨天抽簽時雙方才認識。
走近後,雙方很公式化的握手表示友好。
範自爭的目光在這幾個H國人身上轉了轉,掃了掃中年人身後的幾個年輕人,內心沉了下來,以他二十多年來的新聞從業經驗,從相貌就判斷出那幾個青年的專業素質應該不在自己報社工作人員之下,如果真的比起來,鹿死誰手還不知分曉。
想到這裏,範自爭下意識的瞟了瞟身後眾人,除了馮剛、路海文幾個外,其餘人等在濱海也許還行,但和這些高麗佬相比較,感覺上還是差了那麼些。
心情也頓時有些失落,於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不知尹先生現在來此有何指教。”
對方的中年男人名叫尹燕盛,是釜山郵報東亞新聞專欄的板塊負責人,本次釜山郵報的領隊。他微微笑道:“鄙人奉社長的意思率隊前來參加本屆的交流大會,受社長的委托,全權代理本報在此屆活動中的一切事宜,既然與貴報抽在一組,鄙人也就領著幾個新人前來拜訪一下,希望範先生不吝賜教。”
範自爭笑了一下,打量了後麵幾個年輕人一番,說道:“釜山郵報真是人才輩出啊,範某何德何能,焉敢談起賜教二字?尹先生真是折殺我了。”
尹燕盛還未說話,他後麵一個青年哼了一聲,上上下下打量了範自爭一番,道:“那是當然,我們H國人才輩出,我們來參加這次交流會,就等著奪得榜首了。”
尹燕盛用責怪的眼神看了身後青年一眼,但是目光中卻閃出讚許的色彩,道:“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中國新聞界的人才鼎盛不亞於我們H國,還沒比賽就誇下海口,真是豈有此理。”又看向範自爭,麵帶歉意道:“初出茅廬的新人,說話狂妄了些,還請範先生不要見怪。”
於東明與馮剛的臉色都是一變,誰都聽的出這話中的意思,馮剛當場就欲發作,但範自爭看出苗頭,伸手攔住他,對著尹燕盛幾個人微笑道:“尹先生說話客氣了,大家既然在新聞界同行,專業素養就應不分國界,中國與H國一衣帶水,友誼源遠流長,區區比賽,又何足掛齒。”
尹燕盛臉色不變,笑道:“範先生說的真是好啊,我們幹新聞這行的,哪來什麼國界之分,大家都隻是來這參加這次的交流會,彼此曾加曾加友誼,互相切磋學習,不過爭奪名次嘛,還是要提一提的,現在是個資本與物質的世界,無用功是沒人可做的。”說到這,咪起眼笑了一下,道:“不知貴社派出多少參賽選手?”
範自爭麵色波平浪靜道:“怎麼,不知尹先生問這是何用意?”
尹燕盛道:“鄙社社長認為,‘記者交流會’的本意在於發覺兩國記者中的棟梁之才,然後加以培養。而時至今日,每次比賽之時,中方參賽人數始終大於鄙國,尤其以青年一代記者居多,我們朝鮮民族的人口本來就不比你們中華民族,以此觀之,每次中方的參賽人數過多,實在是淹沒了很多高麗青年的大好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