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海文朝著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正是濱海日報的那幫老熟人,喊話的人正是政治新聞部主任記者張俐銳,他們正站在離主席台不遠的一處彩旗下,張俐銳正微笑著朝他揮著手。
路海文激動的應了一聲,好久不見這幫同事,突然看見,就如見娘家人一樣,格外的親切,瞧準前麵一個空隙,便插了進去。一路上,路海文四周張望了一下,隻見這廣場之上,記者與群眾,中國人與外國人全都混在一起,三三兩兩的交談著,各個看起來都興高采烈的,想來無不是對即將開幕的的記者交流會充滿期待吧。
走到他們跟前,站在張俐銳身後的馮剛首先問道:“兄弟,這段時間沒什麼事吧?過的還好吧。”
範自爭已經通過電話將路海文回來的消息通知他們了,否則他這樣的問,路海文肯定會大吃一驚。
路海文微笑道:“瞧你說的,我這人福大命大,好著呢,還能出個什麼事?”
一眾人等頓時圍住路海文,都滿麵笑容的拉著他噓寒問暖問個不停。路海文心中感激,感動的那個淚水啊,都快哇哇的留出來了,長這麼大,第一此體驗到被這麼多人關心是多麼幸福的事。但強忍住即將出爐的眼淚,把經過大概說了一遍,但終究顧及竹林老人的言語,便把竹林聽琴那一段給省去了,隻說是如何被山村醫生救走,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呆在大山的深處,直到身體康複後才又趕回來。
眾人聽著,紛紛感歎,這真是死裏逃生。這一次濱海日報眾多才俊之中,以張俐銳為領隊,柴雪、馮剛、於東明以及其他一批青年精英。從他們口中又再次聽聞那日跌落山崖後發生的一些事,比從範自爭那兒知道的還要詳細,原來特偵組早有情報,知道內部有長期收受賄賂的奸細,所以特偵組在唐敬堯執行任務之前的晚上就已經安插了大批警員於百齡的四周,隻聽唐敬堯的槍響為號,外麵那些警員便全都衝了進去,所以裏麵的人都安然無恙。
但是最險的卻是被路海文以生命為代價護住的柴雪,當時那個刀疤將路海文推下去後還嫌不滿意,又欲將柴雪一並推下去;而柴雪當時的心情已是心灰意冷,也沒動彈,任由他去推。刀疤臉也將柴雪推了下去,可就在那一刹那,刀疤被從後麵給一槍打死了,打死他的正是唐警官。唐警官率領著一幫警員打了過來,急匆匆的跑到懸崖邊,卻見到跌落在崖縫間的柴雪,柴雪的運氣比路海文可好多了,但卻是摔的不省人事,隻能先將昏迷的她拉了上來。
柴雪剛被拉上來過了片刻就清醒了,她堅持說路海文還活著,不顧夜晚山間的險惡,依然要下去尋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尋找了一夜,第二天中午又接著來,一直連續了好幾天,終於體力不支,悲傷過度,才被同誌們強行送回來的。
這一次濱海日報舉團前來,除了老熟人陳八爺請病假回家外,青年一代認識的和不認識的幾乎全來來了。張俐銳笑了笑:“若是柴雪知道你平安無恙的回來,她一定會高興的不得了,你可是不知道,聽那天在百齡的警察同誌說,那天在山崖下,她沒找著你,不知道有多著急呢。”
路海文朝眾人看了一遍,卻沒發現柴雪。
於東明神秘的一下笑,說道:“小子,找柴雪吧?她沒和我們在一起,一會兒才能到呢。”
路海文愣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柴雪的容貌,想起那幾日的事來,心裏也不免為之感慨,說道:“柴雪顧及報社的搭檔之誼,關心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張姐,當時你又不在場,怎麼會知道柴雪著急了?”
張俐銳笑道:“我是聽唐警官說的。”
剛說到這,一旁的馮剛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的樣子很猥瑣。大家都扭過頭去奇怪的看著他,不明白怎麼回事,隻有張俐銳的臉忽然忽然紅了一大塊。
忽然,路海文一怔,熟悉的嫣然笑容出現在對麵的人群之中,本來就興奮的心此刻更是沸騰起來,也來不及和周圍眾人打招呼,直接朝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