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忠魂俠骨(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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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青向程英說他們必須逃出這“仙水澗”,程英問道:“我們逃得了嗎?”

是的,他們逃得了嗎?

王文青沉聲道:“就是逃不了,我們也要試試!”

程英道:“門主一派之尊,豈可言而無信,看業這似乎不妥。”

王文青被程英這一句話說得怔立當場,不錯,他是一門之主,豈可失信於人,此事如傳出江湖,豈不貽笑武林?

他不由望了程英一眼,道:“這怎麼辦?”

“我……我怎麼知道?”

王文青咬了一咬鋼牙,道:“為了眼前事,我不得不失信一次,等滅了‘幽靈門’之後,再回來跟她說明也不遲!”

“如何逃法?”

“自然是乘她們不注意的時候逃!”

程英頷一頷首,他了解王文青的心情,如非為了門中職務與大任,他也不會失信於人。

當下程英問道:“假如她們要跟我們結婚呢?”

“同意。”

“可是你已答應人家!”

“我迫於當時情勢,不能不答應!”

程英歎了一口氣,道:“隻怕這要鬧出不可收拾的後果……”

程英話猝未落,一陣步履之聲,破空傳來,抬眼瞧去,但呂燕領著“死亡魔姬”走了進來。

呂燕向王文青微微一笑,道:“王少俠,你阿姨已沒有事了,你們談談吧。”

“我姐姐呢?”

“被我姐姐領去解‘移神大法’,相信即刻就恢複過來,我姐姐請你們放心,不知你們還有什麼事要我們做嗎?”

一片真情溢於言裏。

王文青笑了笑,道:“沒有什麼事了,請向令姐代致王文青的最深謝意。”

“不用客氣,那麼我走了。”

“姑娘請便。”

呂燕淡淡含笑,移步走了出去,王文青茫然地望著呂燕的背影,下意識地歎了一口氣。

“死亡魔姬”道:“她們真是一對好姑娘!”

王文青一愕,脫口道:“好?”

“我認為她們很好,尤其她姐姐!”

程英叫道:“什麼,她姐姐?那一臉寒霜之容……”

“你錯了,她才是一個心地最好的女人,臉孔的冰冷,內心卻充滿了熱情,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我看不會吧?”

“信不信由你……文青,這位閣下是你閣下的程總管吧?”

“正是,阿姨,我都忘了給你們介紹。”

“死亡魔姬”笑了笑,道:“沒有關係,等素珠解去了‘移神大法’之後,我們就可以走了。”

程英苦笑,道:“走?隻怕永遠走不了啦!”

“為什麼?”

“她們不讓我們走!”

“哦?文青,有這等事?”

王文青頷一頷首,把經過告訴了“死亡魔姬”一遍,“死亡魔姬”聞言之後,也不由為之色變!

她悚然道:“那麼,是你答應她們不走了?”

“是的。”

“也答應跟她們結婚?”

“是的!”

“死亡魔姬”道:“答應結婚倒沒有什麼關係,隻是不離開這裏就不行了,‘神劍門’不能無主,再說萬一發生了事情,如何是好?”

“不錯,所以,我們必須逃!”

“逃?”

“對了,除了逃之外,別無良策!”

“死亡魔姬”皺了一皺頭,道:“看來也隻如此了……不過倒有一個變通辦法更好……”

“什麼辦法?”

“你們不妨跟她們先成了婚……”

程英叫道:“這怎麼成?我已經有了愛人!”

“想不到程總管是這麼專情之人,不過,你那女朋友知道人家救了你性命,也就會原諒了!”

王文青問道:“成了婚之後,怎麼樣?”

“你們才逃走,不管逃得了逃不了,由我來收拾局麵。”

“你怎麼收拾法?”

“我袖裏自有乾坤,放心,誤不了事的!”

不久,又是一陣步履傳來,但見呂鳳領著“玫瑰血神”,走了進來,她的臉上,依舊一無表情。

“玫瑰血神”一臉疑惑之色,凝視著王文青等人,茫然站立,王文青也略感一怔。

呂鳳道:“你的‘移神大法’已被我解去!”

“多謝姑娘!”

“玫瑰血神”楞楞望著王文青,問道:“王弟弟,這是怎麼回事?我……好像做了什麼事似的!”

王文青道:“你做下了可怕的事,還不見過你娘!”

“我母親?……”她駭然地注視著“死亡魔姬”。

“死亡魔姬”歎了一口氣,道:“你把一切事情經過告訴她吧!”

王文青頷一頷首,將一切事情經過,告訴了“玫瑰血神”一遍,“玫瑰血神”聞言之後,突掩麵痛哭,道:“天啊!我真的做了這些可怕的事?”

“不錯?”

“我……”她突抱頭痛哭,奪門而去。

王文青吃了一驚,一個掠身,追了出去,喝道:“姐姐,你怎麼了?”

“讓路……我不要活了……”

她瘋狂地奔去,王文青一個箭步,再度截住了去路,喝道:“姐姐,你瘋了?”

“我做下了這可怕的事……我……不要活了!”

她在極度傷心之下,瘋狂而喪失了理智,呼的一掌,向王文青當胸擊了過去。

王文青大喝道:“姐姐……”

他抖然一揚右手,封出了一掌,向“玫瑰血神”擊來的掌力,擊了過去。

砰然巨響,“玫瑰血神”退了七八步!

王文青再度厲聲喝道:“姐姐,你瘋了不成?”

“玫瑰血神”嚴嚴地望著王文青,說道:“弟弟,我不想活了……”

“傻子,這事情由‘幽靈老人’一手造成,並不是你的過錯,這一點小事你便要尋死,對得起你母親嗎?”

“可是我……”

“別傻想了,快去見你母親吧。”

“玫瑰血神”還是怔怔站在那裏。

“死亡魔姬”這時已走了出來,她臉頰滾淚,道:“素珠!”

“娘!”

“玫瑰血神”痛叫一聲,突然投在了“死亡魔姬”的懷中,放聲痛哭起來,自然,這一幕是感人的。

久久,“死亡魔姬”才把她推開來,歎了一口氣,道:“好了,一切事情都過去了。”

“娘,我太對不起你……”

“這不怪你!”

王文青笑了笑,道:“進去謝呂姑娘及程少俠!”

“玫瑰血神”頷一下首,當下向房內走去,“玫瑰血神”向呂鳳說道:“呂姑娘,多謝你相救之恩!”

“不必了!”

“姐姐,見過程少俠——他是本門總管。”

“玫瑰血神”的目光落在程英的臉上時,不由一怔,一時竟楞楞地注視著程英!

所有之人均為之一愕。

王文青突發現了什麼:內心不由打了一個冷戰,道:“姐姐,你怎麼了?”

“玫瑰血神”如夢初醒,忙施禮道:“程少俠,葉素珠有禮了!”

程英忙含笑道:“葉姑娘不必多禮!”

這時,呂風向王文青等人說道:“你們談談吧,我走了。”

“死亡魔姬”笑了笑,道:“呂姑娘,我們得於不死,全仗你救命之恩,我們也不言謝了,反正程少俠以後會疼你……”

呂鳳被說得冷若寒霜的粉腮,現出了紅霞。

“玫瑰血神”突說道:“娘,你說什麼?”

“我說這位呂姑娘就要與程少俠結婚了。”

“這……是真的!”——她的聲音在戰栗著,好像她的內心被重重地擊了一下。

任何人都可以聽出來,“玫瑰血神”的話聲,那是失望而帶著黯然的色彩與心聲。

“死亡魔姬”內心也不由為之一跳,她是女人,自然知道她女兒這句話的含意!

她的內心,亦打了一個抖顫,道:“當然是真的!”

呂鳳自然也看清“玫瑰血神”的表情與心聲!

王文青望著“玫瑰血神”怔怔而出神,也不由為之黯然了。

“死亡魔姬”向呂風道:“呂姑娘,有一件事我想問你!”

“請說!”

“不知這結婚要什麼儀式?”

“這……”呂鳳羞於啟齒。

“死亡魔姬”道:“不必害羞,反正都是自己人,什麼儀式你說好了。”

“我不知道,簡單就行了。”

“那麼,今天就成婚好了!”

程英叫道:“老前輩……哦!對了!我與王門主是結拜兄弟,應該叫你阿姨,阿姨,事情非這麼快麼?”

“死亡魔姬”笑道:“你們遲早總是要結婚,不如早了結了這件事!”

她轉臉向呂鳳道:“呂姑娘,你的意思如何?”

“我……不知道……隻要他們有誠心,什麼時候都可以!”她羞答答地低下了螓首。

“死亡魔姬”笑了笑,道:“那麼,今晚你們倆對就結婚吧”

當天晚上,在簡單而又隆得的儀式下,王文青與這一對姐妹花成婚了,而雙雙被送入廣洞房。

夜靜了!

王文青與呂燕行入洞房之後,兩人竟不知如何啟齒,久久,呂燕向王文青說道:“王相公,莫非你沒有誠心與我結合?”

王文青笑了笑,道:“姑娘不必多心!”

“隻要你有誠心,不存不良之心,我便一切滿意了,就寢吧!”

她熄去燈,雙雙就寢!

消魂而纏綿的一夜,被旭陽衝散了。

這似夢——在這夢中,兩個男人過了幸福而纏綿的,一夜,但這件事,使他們感到了惆悵。

她們是純潔的,也是善良的!

而她們在不得已之下,將她們的一生幸福,交給了兩個陌生的男人,這在她們來說,何嚐又是願意的?

第二天,王文青突發現了程英有些憂鬱之色,不由問道:“程總管,你怎麼了?”

程英望了王文青一眼,道:“門主,她……”他呐呐說不出話來。

“她怎麼了?”

“她們真的是一對好姑娘!”

“為什麼?”

“你知道她們為什麼不叫我們離去?”

“不知道!”

“因為她們父親當年也是別她們母親一去不回,使她們母親憂鬱而死,她們怕失去我們,昨夜,她為自己哭了一夜!”

“她哭什麼?”

哭我們遲早會走,她說:“凡事憑你們良心,別忘了我們是可憐的女人就行了!”

“你的意思我們是不是走?”

“我不知道!”

“那麼是不走?”

“我也不知道!”

程英的心頭是極為矛盾的。這自然因他是一個忠厚的人,既然與呂鳳成了婚,如何向於菁作一個交待?

再說呂鳳既然把身子獻給了他,他豈忍心一走了之?作一個薄幸之人?

是以,程英一時怔立在那裏。

王文青道:“走!我們是非走不可,你忘了走得了走不了,我阿姨會給我們打圓場?”

“看來也隻好如此……”

程英話猶未落,一陣步履之聲傳來,但見“死亡魔姬”已向房門走了進來。兩人雙雙見過禮之後,“死亡魔姬”向他們低聲道:“你們今晚可以走了!”

王文青與程英同時頷了一頷首!

當天晚上飯畢,王文青借小解為由,離開了呂燕的監視,這時,程英跟著王文青走了出來。

兩人使了一個眼色,雙雙彈身向門外射去。

出了大門,發現這是岩穀之內,四麵峭岩如山,一時之間,王文青與程英竟找不到出路。

兩個人不由一陣疑惑,目光在四周一陣尋找,發覺前麵有一個岩洞,想來這岩洞必是離去之路。

王文青一個箭步,欺到了洞口,他使了一個眼色,程英便緊隨王文青之後,兩人雙雙向洞中,奔了過去路。

這洞很大,也很長,行約十來丈,突聞前麵淙淙水聲傳來,王文青抬眼一瞧,但見前麵已被水簾斷住了去。

穿過了水簾,便到了那先前掉身的池潭。

王文青心頭一喜,道:“我們終於脫困了。”

程英道:“我總是覺得不忍”。

“放心,我們會再來找她們的。”

“隻怕於菁也不會諒解於我……”

王文青歎了一口氣,道:“我們叫她們諒解!”

程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隻怕很難。”

“暫時我們別想這些了,走吧!”

程英喟然點了一點頭,與王文青雙雙彈身向池畔之外奔去,就在王文青與程英彈身奔去之際,倏然——

一聲叱喝之聲傳來:

“站住!”

兩條人影,如閃電一般,向王文青與程英射了過去,這一聲叱喝無疑像一記悶雷重重地擊在了他們的腦海之中。

人影閃處,兩條人影,已瀉落在他們麵前。

王文青與程英目光一掃,為之駭住,來人,正是呂鳳與呂燕,但見呂鳳臉上,充滿了怒容,呂燕卻帶著淒色!

呂鳳冷冷一笑,道:“怎麼,二位想走了?”

這一句話說得王文青與程英大為難堪,他們想不到呂鳳與呂燕會來得這麼快,一時之間,兩人不由悚然站立。

呂鳳冷冷一笑,道:“二位也走得太快了……”

程英呐呐說道:“呂姑娘,我們……我們……”

“你們非走不可是不是?王文青,你出乎我意料之外了!”

王文青臉上一紅,隨即說道:“我們非走不可!”

“二位也真是太急了,玩過了我們的身子,就想一走了之!”

王文青急道:“決沒有這個意思!”

“那麼,二位是認為我們已不值得留戀?”

“也沒有這個想法,隻是我們非走不可。”

“二位忘了答應的諾言?”

“我們沒有忘記!”

“既然沒有忘記,跟我們回去!”

呂鳳臉色一變,道:“怎麼?非走不成麼?”

“對了!”

“我不讓你們走呢?”

“望你們手下留情!”

呂鳳臉色一變,道:“我不會讓你們走的,王文青,在你們願意留下之前,我話已經說明,你們想逃走,吃虧的還是你們。”

王文青打了一個冷戰,道:“你要怎麼樣?”

“很簡單,如果你們非離去不可,我也隻好殺了你們!”

“姑娘下得了手麼?”

“你們既存薄幸之心,我也就有殺人之念。”

王文青蟬地打了一個冷戰,道:“可是我們非走不可。”

“你們走試試!”

王文青臉色一變,當下冷冷一笑,他就不相信呂鳳姊妹真會殺了他們。

當下冷笑之聲未落,他一彈身,突然飛奔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