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璽心中冷笑一聲,老狐狸,是不是太沒有耐心了一些?
“實不相瞞,國仗大人,這些年,敖璽地方也沒少跑,可是皇兄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完全沒有一點消息。”敖璽這說的也是實話,他說這話,還不時偷偷觀察著國仗的表情。
“王爺,這事還是不能急於一時,畢竟也這麼多年了,哎,恐怕是比較難啊!”國仗安慰著敖璽,可臉上的表情完全沒有一絲遺憾傷感。其實他也就是隨口問問,這麼多年他也有放出耳目,都沒有打探到太上皇的消息,現在他幾乎都不再擔心敖璽會找到太上皇了,也許,太上皇早就已經仙去了。
“國仗這是什麼話!是您覺得難,還是希望難呢?”未等敖璽開口,國仗身邊的禦史大夫便先行開口,還怒視著國仗,表情十分不滿。
這大敖王朝不設丞相,本禦史大夫便是行使著丞相的職能,國仗作為輔政大臣,本是與禦史大夫平級,結果國仗就仗著是皇親國戚,對禦史大人多番打壓,如今朝中兩方局勢分化相當明顯。
敖璽對這個禦史大夫的為人倒是十分了解,從上一代皇帝到這一代皇帝,也是兩朝元老,對大敖皇室可謂是忠心耿耿。
“禦史大人,您這話什麼意思,您這是在含沙射影的說老夫不希望找到太上皇了?”國仗一聽到禦史大夫的話,當場臉色就很難看了,也立刻就開始了回擊。
“嗬嗬,這話,可是國丈大人您自己說的,本官可什麼都沒有說!”說著禦史大夫淡定的繼續看樓下舞台上的表演,喝著酒,似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國仗一下子臉漲得通紅,被禦史大夫噎得不輕。
“好了,好了,國仗大人,來,敖璽敬您一杯,感謝您這麼多年對皇帝的輔佐!”敖璽心中暗笑,表麵還是要出來當個和事佬。
國仗也覺得敖璽這句話似乎是話裏有話,但是也不好說什麼,再怎麼說得給王爺一個麵子,國仗拿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你們都在聊什麼呢!你們看看那跳舞的孩子怎麼樣?可不可以給我們玨兒說門親事,好讓哀家也開心開心!”太後輕輕拍了拍敖玨白乎乎的小胖手,話卻是朝著敖璽那邊說的。
“母後……”敖玨一聽太後突然就說到給自己說親事的事情上來了,立馬不依了,“您怎麼突然就說到這件事情上來了,這皇兄都還未娶親,我可不要娶親!”
“太後這是在擔心你啊,需要有個人在旁邊看著,不然你在宮外不知道能野到哪裏去!”敖璽倒是頗明白太後心中的考慮。
“還是你皇叔了解哀家的這份私心!”太後指著台下一個領舞的女子,身材纖長,舞姿婀娜,一顰一笑都頗有風采,“那似乎是兵部侍郎年大人家的千金,看起來倒是不錯的!聽說這姑娘很是多才多藝,今日一見,倒是沒讓哀家失望!”
聽太後這話的意思,是已經對一些官員家的適齡女子都已經了解了一遍。
“母後,您可別再想這件事了,兒臣現在可一點這樣的心思都沒有!您要再說,兒臣以後都不敢常來宮裏了!”賢王嘟著嘴,撒著嬌,看起來一身的孩子氣。
“好好好,你這孩子!母後不說就是了,不過你要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可得一定要跟哀家說啊!”太後又想到了那個白苗苗,想起那姑娘也進宮不少日子了,最近一直忙,也沒有先召見一下,下午的時候便能夠見到那姑娘了。
“太後,賢王確實還小,您也別操心了,還是先養好自己的身子要緊!”國仗大人關心的看了一眼太後,最近太後似乎看起來比之前要憔悴了很多。
“哎,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清楚,都是心病,難養啊!”太後避開了國仗關心的眼神,語氣裏滿是無奈。
國仗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深深的看了太後一眼,才收回了目光,他何曾看不出太後這是在怪他呢!但是他怎可因顧慮太後的婦人之仁,而壞了大事呢?
此事古難全,辦大事,就難以避免有留血犧牲。想到這裏,國仗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賢王見母後又被國仗說的勾起了傷心事,趕緊在身邊寬慰著,說著一些宮外的趣事逗著母後開心。
其他大人們也都在相互客氣著推杯換盞,倒是禦史大夫全程再不予國仗有任何的交流,偶還與敖璽隔空舉杯,隻飲酒卻無言。
“玨兒,扶哀家回去歇息去吧,這大家都忙了一上午,估計也累了,哀家不離席,他們也都不好走的!”太後揉著有些疼痛的太陽穴,一隻手搭在賢王的手臂上,表情似乎很是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