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畫嫌棄的看了一眼楊氏,釵發散亂,一身花花綠綠的衣裳也是皺巴巴的,肥碩的腰肢讓人看一眼就沒了興趣,真不知道當年自己是怎麼看上她的……
楊氏癟了癟嘴,扭扭捏捏的絞著手帕,還幻想著是少女時候呢,一旦有點委屈,做這個動作老爺總會多幾分憐惜……
可如今白如畫完全就不想再多看一眼……
“你快去梳洗一番吧,換身像樣的衣服,稍後隨我去一趟國舅爺的府上!”白如畫想了一會,冷冰冰的說道。
“還要去找那國舅爺啊?塞了那麼多錢,卻一點消息都沒有,老爺,那國舅爺到底可不可靠啊?”
老衷候候位到現在還沒有承襲下來,原本是兩兄弟一直想爭,但現在白如雪已經失蹤了,生死不明。照講這候位也應該就是白如畫的無疑了,可是這麼久,宗正司就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宗正司隸屬於宗人府,隻不過宗人府掌管的是皇帝九族的宗族名冊,按時撰寫帝王族譜,記錄宗室子女嫡庶、名字、封號、世襲爵位、生死時間、婚嫁、諡號安葬的事。
宗正司呢,則是掌管白家這種勳貴一族,因功封賞的武將們還是繼續按照軍功世代封候,文官則按照世襲製繼續代代相傳,但是非常嚴格,若無嫡子,判為無後,那麼侯爵之位自然直接是削減掉。或者家道中落,名聲不好的,也會考慮直接削減候位。
白如雪和白如畫是一母同胞,白如雪已經失蹤兩個多月,按照大敖王族的法律,失蹤一月者,就可當死亡認定了。那麼白如畫就是白家唯一的嫡子。
但是宗正司那邊……白如畫歎了一口氣,是什麼情況他也清楚,這官府辦事,你沒有關係都會給你拖拖拉拉的。
白如畫也是花了不少錢財,這才搭上國舅爺這條線,雖說已經拜見過幾次,都說國舅爺不在府上,恐怕是那銀錢塞得還不夠多啊!
“讓你去你就去,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麼!”白如畫不耐煩的揮了揮袖子,轉身回了房間。
楊氏雖然心中對國舅不滿,但是也沒轍,除了國舅爺,她們也沒有更好的門路了。
待楊氏梳洗利落,白如畫已經在大廳候著了,身後的桌子上已經備下了厚禮。楊氏一看那一摞盒子,就肉疼,上前隨手一打開最上麵的一個長方形盒子,一看,肉更疼了。
“老爺,這可是白家珍藏的上好人參啊……”楊氏心疼的都說不下去了,隻能眼一閉心一橫,把盒子給蓋上了。
白如畫看了一眼那些禮盒,也是一聲無奈的歎息,他又何嚐不心疼,可是又有什麼辦法?隻有承襲了候位,在這個社會才能有幾分地位,不然有錢也沒有用!
“走吧!福貴,把禮物抱上,趕車,去國舅爺府上!”
身後站著的一小廝答應一聲,便抱著禮盒跑上前去趕車。
“你小心點!”楊氏見福貴跑的飛快,生怕他把那些禮物給摔著了,趕緊在後麵叮囑道。
車子一路顛簸,白如畫和楊氏兩人都心中沒底,也一路無話,直到到了國舅爺府門前,才在福貴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福貴,你便在這候著吧!”
“是,老爺!”
白如畫自己接過福貴手裏的禮盒,抱在懷裏。楊氏緊跟在身後。
國舅爺府氣勢恢宏,紅牆青瓦,門前還有兩隻神獸雕像,巨大的紅門敞開著,每次來到這門口,白如畫就感覺自己站在了一個無底洞前麵。
白如畫和楊氏客氣的塞了一把碎銀子給門前的侍衛,“還勞煩官爺代為通報一聲,我是白家白如畫,求見國舅爺!”
那侍衛掂量掂量著手裏的碎銀,看了一眼抱著禮物的白如畫,“候著吧!”
“誒,好嘞好嘞!麻煩了!”夫妻二人都點頭哈腰的,一臉堆笑。
“進去吧!”不多時,那侍衛便回來了,“國舅爺在前廳,進門直走!”
“誒,好嘞,謝謝官爺!”
楊氏是頭一次來,緊張的跟在白如畫身後,拉扯著老爺的袖口,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富麗堂皇的國舅爺府,心中唏噓不已,“老爺,這國舅爺府上可真大啊,這一眼都望不到頭的!”
“別亂說話!也別亂看!”白如畫沉聲警告著楊氏。
楊氏趕緊閉緊了嘴,也不敢張望了,隻埋頭看那由一塊塊青石板拚起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