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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開始的攝影理由,跟顧青的想法很相似。所以我願意跟她一起攝影,一起像流浪般地穿梭這個城市。
惺惺相惜?我也不懂,或許我知道因為家族利益的緣故我無法成為一個攝影師,所以我希望有人能完成我的誌願,希望有人能像我一樣熱愛攝影,而剛好我希望的那個人叫顧青。
當顧青不再冷漠的時候我發現她還是挺可愛的。會生氣會臉紅會不經意嘟起嘴,她這朵朵開得美麗時,芬芳也是馥鬱的,不惹人嫌。
她不喜歡她的母親,她跟我這樣地說。可我覺得她是很愛她母親的。每次拍攝接近黃昏時,她便急匆匆地跟我說,她母親還在家裏等她吃飯呢,得趕緊回去。我說,我給你媽打電話叫她等一下就好,不會弄得有多晚。可是她卻一臉執著地說,她不會讓她媽媽一個人吃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覺得她是幸福的,而我卻擁有不了那種幸福。我可以到很晚的時候才回去吃飯,因為根本不會有人等我回去,我的父親,母親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裏開著會我甚至不得而知,原來看似萬能的上官居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這多麼可笑啊!
街頭的老人在吹著笛子,不知名的曲子悠揚,靜靜聆聽有說不出的韻味。她往往會駐足,投上一兩個硬幣,然後她便會跟我說,這些街頭藝人的音樂不知道比電視上那些不知所謂的音樂好太多了,可待遇天差地別。這樣的好音樂反倒浪費了,她拿起我的相機,對準老人便認真地拍攝起來,她的長發垂下來,擋住我看向她的臉的視線,但可以想象此時她一定是聚精會神地看著鏡頭,五官都似乎聚縮於那個小小的屏幕。我真想對她說,你真美。
當然這一切是建立在我與她這麼多次交流後熟悉起來的畫麵,一開始的時候她絕對像以往那般的戒備地對待我,但是日久,自然一切防備都會卸下,尤其我在她麵前也沒有防備,沒有防備的內心自然會收獲沒有防備的純真。
我愈發覺得她可愛,雖然我知道她平凡,她貧窮,她自卑,可是當她展現出來光彩,我覺得迷人可愛。她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或許過去的我早已看到這一事實。
可女生之間怎麼會相差這麼多?其他女生追著我,我可以一笑置之,可是何婷婷卻黏人煩人得很。我十分厭煩這樣的女生,可是她還是我行我素,電話短信總找我聊,上下課,上學放學都來找我,我曾不止一次委婉拒絕,可她就是像聽不懂人話似的,鍥而不舍。
每當這個時候,我會偷偷地觀察顧青,顧青沒有任何異樣,隻是整張臉像以前初中那樣的冰冷,而且沒看過我一眼。身邊的何婷婷嬌嗔著要我送她回去,我卻沒來由地心裏煩悶,連安撫何婷婷的話都懶得說,收拾好課本就揚長離去,給足了何婷婷臉色看。
這樣不禮貌的行為對於家教極嚴的我來說是不及格的行為,我極少對人生氣,因為父親經常教導我說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凡事都不能做得太絕。我卻不後悔這樣對待那個顯然被寵壞的小女生何婷婷,這樣正好讓她察覺到我對她無意,可以死了這份心思。
何婷婷在這件事上執著得很,碰了牆壁也非要賴著我。不過倒比以前理智了些,因為沒有時刻抓緊機會纏著我。柔情攻勢轉向我身邊的朋友,沒來由地身邊的同學,朋友都時不時在我麵前提起她,誇讚她的種種。我不喜歡這樣的做法。一個女孩子不把心機放在學業上或者自己追求的東西上,而把它浪費在如何獲取一個男生的心上,我真覺得是一種浪費。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過於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