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邵振,一進門不知什麼時候已摘下了墨鏡,拿出那個電子追蹤器開始操作起來。
沒一會兒工夫,屋裏美好的氣氛突然被邵振的舉動一轟而散。
少將假裝視而不見,往沙發一趟,將手放在肚子上閉目養神的想之以受。
“真是個工作狂!”屁股還沒坐熱的可巴,看著一進門就開始工作的邵振也不忍暗歎一聲。
很快,邵振就定位到了花小賢的位置。
隻是,他的臉色立時變了,像本書籍的標題頁,預示著他那本波濤暗湧的書籍內容。還有他那隻間或一輪的右眼,深邃得讓人可巴頓感發寒。
屋子裏的氣氛驟然徒添了幾許緊張,甚至有種壓抑。
少將閑覺無趣,早已睜開眼睛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不忍小聲問道:“怎麼了?邵隊長。”
邵振麵色凝重,沒有回答,於抬首間,漠然的將電子追蹤器一把扔給少將。
少將有些莫名的接過電子追蹤器,隧然低頭去看。一時間,還沒等可巴將頭伸過來,就聞少將的一聲怒喝:“靠,這不是我們住的賓館麼?”
可巴頭未到而神已驚,“擦,這挨千刀的,這也能找到?”
少將立馬打開追蹤器上的擴音器,擴音器裏的聲音旋即撲麵襲得他們措手不及。
“啪。”
從擴音器裏傳來一記響亮的耳光,緊接著便傳出花小賢的聲音:“小屁孩,快說他們去哪了?老子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我……不……知……道。”擴音器裏小寶聲音異常陌生的倔強,讓邵振聽得滿滿的辛酸和內疚,他的拳頭隨著聲音的旋律擰得咯咯作響,邵振心裏後悔極了,他怎麼能單獨留小寶一個人在賓館呢?他應該想到花小賢他們憑借在緣城的勢力很快就會查到賓館才對啊?
可是,誰知道?
突然,又從擴音器裏麵又傳來“砰”的一聲悶響,邵振的眉目亦隨之猛得緊了一下。
這記聲響,更是煽得少將豁地緊閉了下眼睛,臉色驀地變得鐵青,不禁發出一聲謾罵:“草!”隨即轉臉麵對邵振問:“邵隊長?”
邵振心情絲毫不比少將他們差到哪去,臉都快擰得出水來,因為他們心裏都清楚,剛才那聲悶響不是踢桌子甩板凳所發,正是小寶被人一腳踢飛撞到櫃子的聲音。
但是,小寶竟然連一聲“啊”的慘叫都沒發出,也竟然沒有絲毫要求饒出賣邵振他們的意思。
多倔強的一個孩子,內心竟如此闊大強悍,讓邵振他們不禁越是揪心的疼痛,深深的震撼和怒顏。
終於,邵振緊攥的五指一散,走至少將麵前一把搶過電子追蹤器,毫不猶豫的按下了邊上的一顆紅色按鈕,忿然道:“花小賢,不想死的話就給我好好聽著,不要出聲,聽我說。”
果然,那邊一下就安靜了下來,不敢再有所動靜。
邵振聽見情勢開始得到控製,續道:“馬上讓房間裏除了小寶和你之外的其他人立馬撤退,快,不要出聲,照做就行。”
那頭的花小賢還真被嚇到了,不敢再亂來,神情慌張的掃視了四周一眼,不見異樣。慌忙對房間的其他人催促道:“馬西哥,你帶兄弟們出去下先,在門外等我。”
“不是門外,是立馬消失。”邵振聽之很是不滿意,又嚴聲厲吼道。
“馬西哥,你們先走吧,我帶這小孩在後麵回去。”
“為什麼啊?”
“沒有為什麼,叫你們走就快走啊!”追蹤器裏麵的花小賢聲音明顯也開始急了起來,他清晰的聽得到是邵振在跟他說話,那似魔鬼的命令讓他不禁渾身發抖。
任憑花小賢拚命向四處收尋著那聲音究竟來自何方,但就是大半天還是找不出聲音的來源,好像似來自他的身體,又好像來自於周圍的空氣。
追蹤器裏又迎來花小賢的一聲急喝:“走啊!”聽聲音肯定是那個叫馬西哥的人還沒帶著其他人離開。
邵振他們這邊的屋子裏此時落針可聞,半晌後,追蹤器裏麵再次傳來花小賢膽怯的聲音,輕聲道:“好了,大哥,我現在怎麼做?”
“最好別跟我耍小花招,如果你再敢動小寶一根汗毛,我一定會讓你痛不如死。”邵振咬牙切齒的警告著,他沒有用生不如死,而是用了痛不如死,似乎每一個字就像一把冰寒的霜刀,深深刺在花小賢的肌膚上,這種感覺的真實度,花小賢在昨天晚上已經真切應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