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像隻炕上的螞蟻,忽地站了起來,順著大餅臉男的竹竿爬,“枉我那麼相信他倆,還他媽硬把一院子的守靈草拔得一根不剩,草。”猴子說完就迎著旁邊的背包一腳踹去,背包立馬咕嚕咕嚕的順著斜坡滾了下去。
“草泥媽,你他媽腦子被門卡了,萬一是真的呢!”地虎眼睛一亮,張嘴怨喝一聲。
“啊!”猴子急忙去追翻滾的背包。
所幸這裏的坡度不是很陡,沒滾一會就被兩根竹子擋住了,猴子心裏暗喜,舒了口氣,笑臉盈盈的正伸手去拿時,雙眼瞬間怔住了。
因為背包的不遠處突然冒出兩隻狐狸,咬牙切齒的瞪著他,猴子輕輕的喊道:“虎哥,狐狐……護理……”
“護理你妹?”不知是地虎把猴子的話聽成了護理,還是猴子嚇得把狐狸說成了護理,他憤懣的轉過臉來,大吼一句。
看到不遠處的猴子爬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虎火上眉梢的又大聲喝道:“你他媽死了沒有?”
“沒有,沒死虎哥,這這……這有兩隻一紅一白的狐狸。”猴子的聲音帶著一種極愕的顫音,同時身體緩緩向後退縮。
“什麼?狐狸?”地虎疑惑的定睛一看,果然離猴子的不遠處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了兩隻狐狸。
“尼瑪,這兩隻畜生的皮應該值不少錢,真是天助我也。”地虎說完已從腰間拔出一把手槍,亦步亦趨的向猴子方向走去。
他們兩個當然不知道這兩隻狐狸就是傳說中的冰狸火狐,所以地虎才顯得那麼的淡定。
猴子因為離冰狸火狐近,所以隱約的感受到周圍的空氣時冷時熱,這種怪異的氛圍使得猴子的眼睛裏不由掠過一絲驚恐。
冰狸火狐的那雙瞳如星辰的眼睛,令猴子全身汗毛都情不自禁的豎立了起來,背脊上冷颼颼的,發根都冒著冷氣。
“乓”的一聲悶響,隻見冰狸張開嘴巴發出“嗷”的一聲低吟,猴子還沒弄清發生了什麼事,身後旋即就傳來一聲“啊”的慘叫聲。
猴子急忙回頭看去時,地虎的手槍已掉在地上,右手溢滿了鮮血。
“虎哥,你怎麼了?”猴子急忙連滾帶爬的跑向地虎。
“快,我中槍了。”地虎吱咧著嘴巴,嘴裏不時的發出一聲聲痛苦呻吟。
猴子火速將自己的襯衫猛地撕下一角,“虎哥,我們沒紗布和藥,先用這個包紮止血,你撐著,我這就帶你去山下的村子。”猴子邊說邊幫地虎包紮起傷口,仿佛忘記了背後還有兩隻正狐視眈眈的看怒視著他們的狐狸。
“你他媽腦子吃屎的,現在我們去不就自投羅網?自尋死路?啊……”地虎邊說著,霎時從手心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左手使勁的按住自己的右手臂,額頭爬滿了一根根痛苦的青筋。
地虎用餘光提防的看了冰狸火狐一眼,刹那間,眼裏突然溢滿了一種極度的恐懼。
他剛才明明是對著白色的那隻狐狸開槍的,怎麼子彈會打在自己的右手上呢,“他媽的真是見鬼了。”地虎隻覺自己的呼吸聲隨著冰狸火狐的靠近越發的急促,他都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蹦蹦蹦”的心髒搏動聲。
“虎哥,你沒事吧?”猴子將衫布打了一個死結,見地虎渾身不對勁,受傷的右手卻在劇烈的顫抖,不,確切的說地虎的全身都在顫抖,猴子都能聽到地虎的牙齒在打顫的聲音,那眼神夾雜著的是他從沒見過的那種灰色的死亡恐懼。
猴子方才想起身後的那兩隻狐狸,猛地回頭看去。
就在他回頭的一瞬間,他雙眼凝住了,直愣愣的坐在那裏,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此刻的他,終於明白了地虎眼裏的那種恐懼,那是一種瀕臨死神的灰色恐懼。
“這裏!”從竹林的後坡上閃出一個人影,大叫一聲。
隨後一大群人跟了上來,手持斧頭鐮刀將地虎和猴子圍成一個大圈。
“聶大哥,剛槍聲就從這傳出的,應該就是他倆!”一個手持斧頭的村民亢奮說道。
聶問粗眉微蹙,臉色深凝。
因為猴子和地虎此刻就像兩個被魔鬼嚇壞的小孩一樣,將身子卷縮成一團,不敢接近任何人,嘴裏還不忘喊著:“魔鬼,魔鬼,有魔鬼!!!!!”一點都不像盜賊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