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不自量力(2 / 2)

“怎麼?孟教授這麼快就要趕客了?”

孟陀沒有搭理,開始自顧自的整理桌子上的病例文件,思緒有些紊亂。

“我怎麼能告訴這小子邵振因為仇恨太深,患上罕見的夢遊人格分裂症。因內心的仇恨太深,現在晚上處於夢遊狀態的他和白天全然是兩個不同的人,夢遊時對自己白天的行動一清二楚,可白天的他對自己晚上夢遊時所做的事根本全然不知。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那可是邵振的致命點啊。”孟陀想著不禁憂心忡忡起來,他現在更擔心的是天蕭竟然察覺到了邵振的病情。

天蕭最受不了別人對自己的無視,這個詞在他的人生字典裏隻能是單向的,從來都是他無視別人,沒有別人敢無視他。他之所以親自來這裏,真正目的並不是想知道邵振的病情,而其實是想弄清楚邵振的身份。這才是他關心的重點。

對於和少氏家族的四大護法關係如此親密的神秘人,又對天城五虎將有著如此深的仇恨,他太好奇了。

此刻天蕭見形勢從孟陀的口中套不出什麼了,憤然的一掌拍在桌子上,一瞬間,隻聽見書桌發出吱嘎的一聲響,隨後慢慢的從天蕭掌下漫延開去一道道裂痕。發出“吱吱吱”的聲音,最後,“砰”的一聲悶響,碎成幾塊。

孟陀還拿著一本簡曆停在半空,他笑了笑:“嗬嗬,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還是和你老爹一樣,都沉不住氣。”

“我念在你是前輩,已經很給你麵子了。現在我隻想知道,邵振到底是誰?隻要你告訴我,我可以當做今天什麼事都沒發生,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天蕭氣勢囂張,已經完全無視孟陀的身份,目光棱棱的直逼孟陀。

孟陀此時儼然像極了一尊雕塑:不慌不忙,不驕不躁。

孟陀慢慢的將手中的書緩緩放在一旁,深歎口氣:“好,我現在就回答你第一個問題,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成為少氏家族的四大護法嗎?我現在就回答你。”

天蕭原本妄肆的表情收斂了些,但語氣依然冷硬:“洗耳恭聽!”

“小小年紀,不要以為會吹幾首曲子就在長輩麵前無禮,現在是不是感覺全身開始乏力?”孟陀表情嚴肅,氣場逆轉,帶著一種壓迫感。

天蕭試圖挪了挪身子,微微用力就有種窒息的感覺,提不起力氣。他感到背脊一陣刺痛,茫然的看著孟陀,眼神已不再鋒芒,慢慢的萎縮下去,連說話都需要蓄力。

“你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天蕭帶著顫音,氣息微弱的問。

孟陀起身,手一背:“沒什麼?既然天破家教不好,隻好我幫忙教訓下了,那個老頭沒告訴過你,我孟陀周圍十米之內的空氣隨時都漫延著毒氣嗎?”

天蕭額頭開始沁出絲絲汗珠,眼睛似乎在燃燒著憤懣和驚疑。

“對了,最近一段時間最好不要運氣,尤其是吹蕭,年紀小就多聽長輩的話,衝動對身體不好。”孟陀頓頓的說道,布滿皺紋的臉頰蘊含沉鬱。

“哼,沒想到堂堂少氏家族的護法,竟然出陰招對付一個晚輩,我真為你感到羞恥。”天蕭拚命的掙紮著,言語相向。

“哈哈哈……”孟陀不忍大笑起來,說:“我隻不過是對什麼樣人用什麼樣的手段罷了,如果不想死在這裏的話,馬上離開,我想你也不希望自己的一生終結在這吧!”

天蕭這時終於掙紮著站了起來,捂著胸口搖搖晃晃的向門邊拐去,陰狠不甘的對孟陀說:“你放心,此仇我一定會銘記在心的。”

“不用你記,七年前的血海深仇,這份債,我自然會上門討還。”孟陀已不再看天蕭,彎腰拾起地上的座機開始打電話。

最後,天蕭終於還是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反身靠在走廊上的牆壁上喘著粗氣,眉頭微皺,又將手裏的口罩戴了上去。

他腦中還在回蕩著孟陀剛才說的話,那句周圍十米之內彌漫著毒氣,到現在為止他仍然心有餘悸,看來他再也不敢再輕視少氏家族的四大護法了。

孟陀給後勤部的人撥了電話後,就靜靜的站在窗邊,眼神有些惆悵。

心裏激起一絲憂慮,現在天蕭已經開始關注邵振的病情了,這樣似乎對邵振十分不利,尤其邵振還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再加上聖門封印的力量將會削減到最弱,這個時候如果不盡快將邵振和少將手中的兩塊蟬玉合二為一,可能又得等七年才能打開聖門了。

或許,也是時候該讓邵振和少將相認了,孟陀安靜的這樣想著,遠眺著遠方迷蒙的天空,思緒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