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巷看到虞然手中的東西問道:“那是什麼?”何嬸答道:“曉峰鄰居老家帶來的寶貝。”張巷走過去問:“什麼寶貝。”剛要伸手拿,被虞然阻止了說道:“沒什麼好看的。”張巷會意到,笑了笑,拉出椅子對曉峰說:“來來,坐坐。”虞然咬了咬下嘴唇,她心裏知道那是什麼,以前自己跳舞受傷的時候,或是骨折的時候,何嬸都會給她準備草藥,這大概是給卞子芩準備的吧。
虞然笑著問道:“何嬸和曉峰用過午飯了嗎?”何嬸抱怨道:“什麼午飯啊,曉峰這家夥,過年不營業,昨晚不知道去幹嘛了,我過去還懶在床上呢。”曉峰尷尬的笑了笑,虞然寵溺的搓了一下他的鬧門說道:“你呀。”何嬸收拾好後,給曉峰準備了簡單的午餐,午後十分又提著袋子急急忙忙的出門了。張巷在身後看著她又看了看虞然,他們心裏都明鏡似的,知道何嬸做什麼。虞然也隻是笑笑,這一點大概誰也比不得她,當她相信一個人的時候,當她斷定一個人不會背叛她的時候,她的信任便是百分百了,這不是草率,首先何嬸並沒有參與她的計劃,所以知道的也不多,對她造不成太大的殺傷力,其次她知道,從很早之前就察覺到了,對於卞子芩她還是有些了解的,自己離開的這十年,何嬸一定受著他的恩惠,對於曉峰他都如此用心,何況了自己如親人一樣的何嬸,她認清楚這些後,才絕對放心,虞然是一個心思十分縝密,真夠隨時應對突發事件的人,但是她在盤算所有的事情的時候都竭盡全力的避免了所有突發情況,做風險投資並不是盲目的投資,一個項目的資金注入,在外人看來她忽然就購買了,然而實際上她可能已經在兩年前或者幾年前就已經在觀察盤算了。虞然身上的那一股穩,使她近乎處在了一種不敗的境地裏,起初的時候是不能敗,現在大概如果不是不可抵抗因素,她也應該不會敗了吧。誰知道呢,路途遙遠啊。
何嬸急急忙忙的開了車,在曉峰家燉了一下午的草藥,熬到夜裏9點多,才開車到醫院,她和卞子芩通過電話了,這個時候卞家人以及卞子芩的母親都被打發回家了。何嬸一進門,看到躺在床上的卞子芩,一下子心疼的撫摸著傷口關切的問道:“疼不疼。”卞子芩笑著搖了搖頭。
何嬸皺著眉頭說:“開車怎麼能不小心一點呢?這大過年的多不吉利,我明天去寺廟給你求個平安福吧。”
卞子芩抓住她的手說:“不用,沒事的,放心。”“真是的,誰跟你一樣,大過年的住到醫院裏來。”
“何嬸,虞然她沒有問嗎?”何嬸明白他意指什麼說:“沒問,虞然是多麼精明的丫頭,估計早就有所懷疑了。要不子芩咱們告訴她吧,別瞞著了。告訴她這十年來,你都幫她看護著許多東西,告訴她你一直在暗地裏默默的幫助她,會怎麼樣呢?子芩,你在顧慮什麼?”
子芩沉默了一會,有些疲倦的說:“何嬸,我回到卞家也不久,這幾年興科的核心技術有一部分是在我手上,那些我都已經想法設法的轉到虞然手上了,還有一大部分在我爸手裏,我爸這人生性多疑,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不會絕對的相信。跟虞然坦白雖然不會怎樣,但也沒什麼好處,反而不利於我在興科的操作,顧慮會多起來,與其那樣,還不如就按著原來布置好的關係係統一點一點的轉移,虞然她遲早都會知道,晚一點知道利於事情的發展,一旦帶入某種情緒,就怕虞然處事有所顧慮。”
何嬸埋下頭來說:“你說有道理,可就是苦了你了。”
“好了,何嬸別做這樣的當心了。”
何嬸有些心疼的埋下頭,又勸到:“趕緊把草藥喝了吧,我該回去了。”
“等等何嬸有些事情可能我們要做了。”
“什麼事情?”
“讓羅永回國,把老宅還給虞然吧,我聽說她一直在打聽,本來害怕她觸景傷情,看來我們的虞然長大了,肩膀上似乎能夠抗的動大悲傷了。不是嗎?”
“可是。。。。。。”何嬸有些顧慮,然後又接著說:“家裏的那些東西,虞然一看就能猜到是你在。。。。。。”
“所以過幾天我會叫工人來清空,東西就暫時放在郊區的別墅吧。到時候還要辛苦何嬸去檢查一下,別遺落下什麼,這工作隻能何嬸做呢。”
“說什麼辛不辛苦,你好好養著,別想太多了。”
“何嬸,年後我想子優是要回來了,這卞家的天空陰了那麼久,終於要下暴雨了,下吧,阻止不了了,阻止不了。。。。。。。”
窗子外頭冬夜的雪肆意的下著,在路燈下髒了又潔白了,潔白了,又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