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琦窩在沙發上,麵目呆滯的坐著,原本冒著熱氣的牛奶,毫無聲息的涼下去。
電話響了,屏幕上顯示卞夫人張艾,周琦看了看手機,咬了咬嘴唇,接起電話:“喂,您好!卞夫人。”
“周琦還沒有休息啊。”
周琦看了下四周,又看了看手表:“嗯!是呢!還沒有,阿姨也醒著。”
“沒有,周琦啊,你看,阿姨想跟你打聽一件事成嗎?”
“您說。”
“這……你不是子優的同學嘛,這虞然呢,你也知道和我們這情況,我不好問她,但看樣子好像她跟子優有聯係,我和子優爸爸呢,好多年不見她了,想她了,這丫頭又避著我們,這不,我們聯係不上嘛,要是方便能不能幫著問問虞然。”
“這樣子啊,我也好幾年沒有子優的消息了,不知道她們有沒有聯係,我幫您打聽,打聽。”
“好嘞,好嘞,那辛苦你了哈。”
掛了電話,周琦拿著手機思慮了一番撥通了卞子芩的電話:“喂,子芩。”
卞子芩眯著眼睛說著話:“怎麼了?周琦。”
周琦猶豫了一下然後又認真的說:“張艾給我打電話了,跟我打聽虞然和子優的事情,讓我跟虞然要子優的聯係方式,我覺得有蹊蹺。”
卞子芩坐了起來說:“她跟你打聽虞然和子優的事情,不對啊,她要是想知道子優的聯係方式直接通過我就好了,幹嘛要大費周章。”
“我也覺得奇怪,不像是在打聽什麼?倒像是在確認什麼?”
“沒關係,我們先靜觀其變,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卞子芩把電話放下,坐在床頭思慮著。
三天後警方把曹德瑞連夜帶走,卞永信打聽後,才知道他出事了,於是啟動緊急預案,集團上上下下開始加班加點,正如虞然所說警方開始對興科集團財務進行大規模的審查,另一邊虞然把消息透漏給媒體,一時間股票大跌,興科的公關部門連夜發聲明,發致歉,虞然隻插起手來看熱鬧。
這件事的本身對興科而言不可怕,說破天了隻不過是一場突擊性的財務核查,但卻讓卞永信膽寒,他自己以為滴水不漏的工程,但事實證明虞然已經滲透進來了,而卞永信卻不知道她手上都掌握著什麼?她想做什麼?人們對未知的事物總有著莫名的恐懼,如果虞然還是個做事衝動的小毛孩,隻顧各人仇恨,那不可怕,畢竟自己能夠提前看出端倪,但可怕的是如今的虞然心思縝密,所有的事情步驟環環相扣,事情已經爆發了,自己卻一點信號也沒有接收到,被打的措手不及。
二十幾天後曹德瑞被判處死緩,虞然站在監獄門口抬頭看了看整棟大樓,對身後的小李說:“你在外麵等著,告訴張總我1個小時後回公司,讓他別出去,在我辦公室等著。”
探視廳裏虞然坐在椅子上,曹德瑞被警方押解著出來。麵目憔悴的坐下來,很無奈的看著虞然笑,然後又不住的搖了搖頭。
虞然拿起電話笑著說:“曹叔,真沒想到上次企業家聯合宴會上沒有見到您,卻要在這裏跟您重逢。”
曹德瑞揚起嘴角說:“嗬……小覷了你了,老胡留這一手,他到底不信任我啊。”
“這種圈子,誰信任過誰啊,不都是一隻手攤開,一隻手捂著嗎?怎麼曹叔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是,是,是,是這麼回事。我知道你今天幹嘛來了,丫頭,我曹德瑞對你父親心裏是有愧疚,但是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怎麼伸出手來幫他,我自己也是沒法子了。”
“那你們就給他灌酒,他神誌不清的還讓他開車回去。”
“那我們大家在吃飯,你父親忽然進來,又有事求大家,是他自己放開肚子喝的。”
“曹叔,我父親上門求你,你可以袖手旁觀,他自取其辱的來你們的慶功宴上,別人可以不管,你曹叔可是跟他一輩子的交情,你這麼做,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然丫頭,商場上都有成敗,你父親,他啊,不行。”
“各個行業都是有規則的,你們不按規則出牌,倒怪起我父親了,你們拿刀捅他,卻怪他是肉體,曹叔,這錢啊,要命的。”
“不說了,然丫頭,你曹叔如今也這樣了,算是你為你父親報了仇了,作為長輩我勸你一句,人生到頭都是一捧土,別太固執了,半輩子都搭進去,不值當。”
“你就沒有別的要說的嗎?”
“沒有了。”
“那我問你,為什麼是他對不對,在我父親杯子裏加安眠藥的是他對不對。”
“這個你可不敢胡說,你父親杯子裏麵有安眠藥,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曹叔,你可能忘記一個人了。”
“誰!”
“季春林。”
“什麼,你找到他了。”
“他為林謙開了十幾年的車,藥就是他買的。”
“你怎麼查到的。”
“你就不用管我是怎麼查到的了,我父親萬念俱灰,但絕對不會是一個拋棄妻女不負責任的沒有擔當的男人,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幹嘛非讓他死。”
“然丫頭,你可不要亂聽信小人的胡言亂語,這殺人犯的帽子可不是好帶的,你可不能隨便扣。”
“嗬……曹叔,你販毒的時候在乎過人命嗎?我爸的命在你眼裏是命嗎?”
“是,我是做過很多缺德事,但是我拿人頭擔保,你父親這件事我除了勸他喝酒有責任外,其餘的事情我都沒有參與。”
“架空虞氏集團,你可是主力軍,現在說你沒有參與。”
“那不是都是一些商場上的事情,這樣說吧,我那樣做頂多缺德,但是殺人這……我曹德瑞絕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