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接藥瓶,剛想跟妖孽道謝告別,沒想到妖孽突地拉住了淩晨的手,問道:“你……你現在就走麼?”
淩晨極快地收起了藥瓶,把自己的右手從妖孽的小手中縮了回來,正色道:“對,我現在就走,你多保重!”
妖孽不依不饒,一伸手臂挽住了淩晨的手臂,柔聲道:“藥都給你了,你能不能再陪陪我?”
淩晨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手臂從妖孽的手臂中緩緩地抽出來,道:“恐怕不行,我得趕緊回家!”
妖孽又是一挽,牢牢地圈住了淩晨的手臂,撒嬌道:“就一天,就一天,好麼?明天天一亮,你就走,好不好?”
淩晨緩緩地堅定地搖了搖頭,道:“不好!”
妖孽眼淚突地又開始落淚,她閃身擋在了淩晨的身前,一雙亮如秋水的眸子定定的看著淩晨,用有些哀傷聲調問道:“陪我一下都不行麼?”
淩晨登時被妖孽懇求的目光看的極為不自在,用力抽了幾抽,但妖孽攥的很緊,手臂根本抽不回來。
妖孽哭道:“這輩子,這一次是最後一麵,你多陪我片刻也不行麼?我要求不多,隻到明天早上就行,我不會一直纏著你的,真的……真的不可以麼?”
妖孽說著這話,情不自禁的緊緊的抱住了淩晨,趴在淩晨身上大哭了起來。
淚水如江如河,刹那間濕透了淩晨的黑色長衫。
淩晨內心忍不住一軟,自己從遇到妖孽開始,就一直在惡意的利用她,除了謊言,根本就沒給過她什麼,如今她隻是這般小小的請求,自己又沒有什麼急事,陪她半天又有什麼關係?
淩晨長歎了一口氣,道:“好,明天天一亮我就走!”
妖孽見淩晨答應了,立刻轉悲為喜,擦了擦淚水,道:“好,你……你餓了吧?我們先吃飯,先吃飯,然後再說別的!”
妖孽讓淩晨坐在客廳裏,自去吩咐下人上飯,順便又派人把柔玉,冷秋子和海神格裏的死訊傳到聖島去。
這聖島的一切供給全都靠海神格裏,如今海神格裏已死,對於坤教來說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聖島以後能不能存在恐怕都不好說了。
不過這事妖孽並不怎麼放在心中,此時的她心中盡都是甜甜的喜意,因為她心中的願望突然實現了,不論是誰,此時會不欣喜異常呢?
妖孽怕淩晨在自己屋裏被人看見,下令把三重院門外加上了層層的守衛,任何人不得輕易踏進她的院內,就連端菜上酒這事都由她親力親為。
吃罷了飯,淩晨又陪著妖孽在後院賞梅花,淩晨無意間說了一句自己本來不是寶國的人,立刻勾起了妖孽濃濃的興趣,立刻刨根問底的問起淩晨的事來。
淩晨淡淡一笑,便從認識墨玉兒開始,把諸多事情一件件都說給妖孽聽,直聽的妖孽神彩飛揚,歡呼不已,時時感歎自己何時能到大陸上遊曆一番。
淩晨的故事極長,一直講到了半夜,這才說了個七七八八。
妖孽不肯睡覺,仍舊纏著淩晨問東問西,問各種大陸上的事情,對於從未離開過東海之濱這邊地麵的妖孽來說,外麵的一切都充滿了新奇和驚喜。
一直講到後半夜,妖孽終於堅持不住,竟坐在椅子上直接睡著了。
淩晨歎了口氣,把妖孽抱上了床,替她蓋好了背子,然後看著陰沉沉的窗外發開了呆。
從淩晨開始講就開始呼呼大睡的兔子此時卻突然醒了過來,笑問道:“你娶了這麼多老婆,也不差她一個,不如直接把她帶走得了!”
淩晨緩緩搖頭,道:“唉,以前是我太過份了,但冷秋子的死讓我徹底的明白了一個道理,女人就是一朵脆弱之極,極易凋謝的花兒,我怎麼能輕易去采?若是她也像冷秋子一樣因為我亡,那我豈不是害了她?況且我已經娶了墨玉兒、楊葦兒、綠萍兒、宛沚水、葉冰她們幾個,她們幾個那一個不是傾國傾城?我現在已經有些照顧不過來了,我該知足了,她應該找到那個一直陪著她的人,那個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