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頓了一頓,接著道:“他們早就知道你要來葉京裏找我,府裏的人都早已經被他們換成了他們的人了!”
淩晨歎了口氣,道:“那我去找你的時候你也可以偷偷我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瞞著我?我如果早有準備的話,又怎會變成這副模樣?要不是我命大,恐怕剛剛已經變成了一個死人了!”
葉冰臉色微變,委屈的道:“他們事先就告訴我了,如果我把事情告訴你的話,葉雨和我父親馬上就會沒命,我怕……我怕雨兒和父親有事,所以……所以才……”
淩晨無奈的皺了皺眉,道:“那你也可以偷偷的告訴我呀,你難道沒想過帶我來這裏我會有什麼下場麼?我現在變成了這副模樣,想去救雨妹妹和葉伯伯也根本不可能了,而且一旦你把我帶進這朱雀秘陣裏來,你父親和葉雨的命恐怕就會立刻不保,你難道從沒想過這一點麼?”
葉冰聽了這話,心向下直沉,臉色也變的煞白,不敢相信的問道:“怎麼會?他們答應我,如果我把你帶到這裏來,會立刻放人的!”
淩晨氣的悶哼了一聲,道:“放人?放你父親出來?等葉伯伯把傷養好了再去找他們算帳?先不說別的,如果葉伯伯傷勢全好了,這什麼上官世家、東城世家裏的人恐怕一個也跑不了,他們怎麼會放?怎麼敢放?這正是所謂放虎歸山,如果你是東城、上官兩家的人,你會放了葉伯伯麼?”
葉冰如墜冰窖,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喃喃道:“這麼說是我害了雨兒和父親麼?我……我真笨……我……”葉冰隻覺得心如刀絞,痛苦萬分,她知道淩晨說的沒錯,恐怕自己前腳把淩晨帶到這裏來,後腳父親和妹妹就立刻被殺了,自己正是險著害死淩晨,害死父親和妹妹的第一凶手,自己如此罪孽深重,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葉冰想到此處,死誌已生,伸手把腰間的匕首拔出來對著心髒就狠狠地刺了下去。
淩晨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話竟會逼的葉冰自殺,見了葉冰臉色就察覺不妙,剛想說話,葉冰的匕首已經狠狠地向自己刺去!
淩晨大驚,要在平時,自己自然能夠輕而易舉的把葉冰的這一下給攔下來,但現在的淩晨全身是傷,筋疲力盡,就連抬下手指頭都異常吃力,那有力氣阻止葉冰的這一刺?
淩晨急叫道:“不要……!!!”
但葉冰一心求死,早已經世間的一切都置之渡外了,淩晨的驚叫聲她根本就沒聽到。
淩晨齜目欲裂,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葉冰自殺,心中十分後悔自己剛剛說的那一番話。
就在鋒利的匕首眼看快要刺進葉冰的心口裏時,一道針細的白光陡地飛來,“啪”的一聲把葉冰手裏的匕首給擊的飛了開去。
這一道白光也不知是何物,力道極大,匕首從葉冰手裏飛出沒多遠,自己便一塊塊的碎裂了開來,變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
淩晨和葉冰都吃了一驚,扭頭向白光飛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遠處一人,白衣勝雪,眉飛發梢,正一步步地向兩人走過來。
淩晨、葉冰兩人見了這人,登時又驚又喜,葉冰更是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這才高興的歡呼了一聲,如同一隻小鳥一般向來人的懷裏撲了進去,嘴裏更是哽咽的叫道:“父親!”
葉刀笑眯眯地用左手攬住了女兒,笑道:“冰兒,你已經不再是那個小女孩啦,這樣不好,知道麼?”
葉冰喜極而泣,抱著父親不肯撒手,撒嬌道:“不,我就是小女孩,我要你帶我去雪山上摘冰雪花吃!”
葉刀嗬嗬一笑,仰天長長的籲了口氣,道:“歲過人老物仍在,幾許風雨人已非!走吧,冰兒,去看看淩公子!”
葉冰這才收住了淚,喜牧牧地去挽父親的手,一挽之下登時挽了個空,葉冰的右臂已無,隻餘一個袖子而已。
葉刀不讓葉冰發問,左手把女兒拉到了左邊,向淩晨走來。
淩晨艱難地扭了扭頭,滿是塵土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葉伯伯,又見麵啦!”
葉冰看著淩晨被跺下來的雙腿,歎氣道:“是冰兒害苦了你啊!”
淩晨道:“沒事,沒事,一點小傷而以,葉伯伯沒事就好!”
葉刀嗬嗬一笑,突地又臉色一沉,沉聲喝道:“走之前把劍留下!”
淩晨和葉冰忍不住一怔,轉頭向遠處看去,隻見臉色被凍的發紫的東城隨神正吃力地半拖著全身血汙的上官頜向遠處逃走,此時聽到葉刀的喝聲,立刻頓住了腳步,轉過頭來對著葉刀掐媚的笑道:“啊,我是想留下來著,可是我拿不出來!”
葉刀的目光一凝,停在了正被朱雀爪牢牢的抓住的鬼劍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