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花,準確的說是她叫我阿花,從未有人這般叫過我,我是她身上漫天霞光的的一抹,她從未在意過,我知道她總是在看著自己色彩斑斕的雲衣發呆,她的脾氣很不好,這天也隨著她的心情變幻無常。有天我問她你最喜歡什麼顏色,她說黑色吧,我有萬千彩,卻獨無黑色。於是我找了深藍找了絳紫,想要用自己的靈融一個黑色出來,我渴望自己能有那獨一無二的黑色。
終有一天她生氣了,從未有過的怒火,漫天的烏色,我這才明白隻有她不開心了才是黑色。但我依然欣喜萬分,我偷偷留了一片黑色在懷裏,用白色的雲團裹著,深藍和絳紫笑話我小白你現在怎麼白不白黑不黑的,真像那人間的大花貓。我不理她們這是赤裸裸的嫉妒,以後碧落定會喜愛於我。懷裏捂著的半抹烏色是我最重要的物件了。乃至於隨著碧落跌落凡間的時候我也抱得緊緊的。
今日碧落的發火不知是為了什麼,我慢悠悠的靠向她,就連平日裏最為得寵的赤紅也畏畏縮縮的,赤紅低頭不語,碧落的手指不緊不慢的敲著,一下又一下,突然赤紅就跪倒在地,求碧落寬恕,之後的事情便很俗套了,兒大不由娘,她看上了西天的太陽,想隨著他朝起夕落,不願意留在碧落身邊了。要我說還是碧落太傻,本是審問,這審著審著又話起了家常何時看上那太陽的,他可曾傷害與你,你可曾與他,嘿嘿嘿,越聊越不正經。沒聊個幾天赤紅就跟人家走了,傻乎乎的碧落還說以後太陽也是她親戚了都互相照顧這點。
從那以後赤紅再也沒回來過。還是我聰明,怕碧落覺著自己缺了顏色,留了一點紅下來,這點紅裝扮不了她的霞衣隻夠她輕抹朱唇的。日子是無聊的,碧落依舊是沒記住我是誰,畢竟這白色太多,我又是最小最不出眾的那一朵,白的不透徹,他們都不知道我懷裏捂著一片黑色,雖不被碧落重用,但終有一天,我會給碧落看我這獨一無二的。 懷裏的我叫他小黑他還太小隻是一片雲,沒有靈,我想養養他,等他大些有了靈,分我些顏色便好,我不會吃了他的。有了靈他也就能長大了,從小我就在碧落的雲衣上睡著,突然有一天碧落摸了我一下念叨著日子過的甚是無趣,還不如這雲衣上無知的靈,隻是隨著她飄蕩,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求。我看著她精致的眉眼癡了,我說我想一直陪著你,她沒聽到,我實在太小,她突然笑了,說他在看我。從那時候起我便拚命的長大直到她看著我說你好像與其他靈不同,你不快樂,和我一樣。碧落碧落我叫著她的名字,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的同我說話,也是我第一次以靈的身份陪著她。
我的靈好像真的與別人的不同,小黑也一直沒有長大,我捂著他依然的不受寵,碧落喜歡純色,像離開的赤紅那樣明豔純粹,像深藍那樣濃鬱又透徹,我舍不得小黑,整日捂著他,沒了碧落的喜歡我的靈長的很慢很慢。每個年長的靈都拿我當孩子,把我藏在袖裏,跟在碧落身邊。我整日整夜的在遠處看著她。看她發呆,看她梳頭,看她穿衣,看她趁著別的靈不注意在背後做鬼臉。她才是這兒最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