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曉眼睛睜得大大的,此時,她極度渴望著空氣,使勁一吸,進入胸腔裏的卻盡是帶著淤泥的濁水,她隱約的看著岸上假裝驚慌失措的白蘇,
這個女人,曾今是她最信任的發小,從小學到大學,天天廝混在一塊的玩伴,同時,卻也是為了奪愛,剛才將自己一把推進湖裏的瘋女人。
“柳曉,告訴你,他和我早就在一起了,你,不過是過去。”白蘇伏在她的耳邊曾是這般說道。
趙輝,柳曉在窒息的最後一刻依舊念著這個男人的名字,從高三到大二,相戀三年卻比不上他們的七天,柳曉眼皮愈發沉重,腦袋就像被抽空了一般,而失去知覺的最後一眼,看到的,便是那站在白蘇身邊冷眼旁觀的那個男人,趙輝。
“救上來了,救上來了。”岸邊是一陣嘈雜。
柳曉隻是任人拖拽著,像死屍一般,動也不動,自己已經不知道在水裏泡了多久,泡得都麻木了,沒有絲毫的知覺。
“雲璧,我的雲璧。”岸上的女人死命的抱著柳曉的身子。
柳曉微微一動,迷蒙間睜開雙眼,卻是看著一個頭挽發髻的女人,身體有了些感覺,微微一動,
“七小姐,你莫是亂動了,大夫,快喊大夫來啊。”
七小姐?柳曉腦子一片空白,隻是不斷回憶著自己落水時如何掙紮卻又於事無補,自己,不是已經死了嗎?
“我還當是多大的事,雲璧啊,怎麼這麼不小心,這一個不小心就跌進了池塘裏。”一聲婉轉的女聲,話裏卻是藏著冷漠。
雲璧?柳曉腦袋隻覺得越來越痛了,眼睛依舊隻睜不開,隻模糊間聽著周圍的人的談話。
“這點子小事就不必驚動老爺了,抬去後院就行了。”
“姐姐,不可啊,多少請個大夫來給雲璧看看,求您了,求您了,我給您磕頭了。”
柳曉隻覺得周圍鬧得很,身子又沉沉的,許是一個夢罷了,不多想,又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迷糊見隻覺得眼前是一簾白紗帷帳,柳曉拚命的想要支起身子,卻是艱難萬分,這是,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七小姐,七小姐你醒來了。”說話的正是柳曉昏迷前一口一個七小姐喚著自己的那老嬤嬤。
“我,”柳曉啞然,環顧四周,雖不是錦繡繁華,卻也是間古樸古色的簡單的房子,“在哪?”
“昨日你溺了水,幸而救下來了,不然,你娘可怎麼活啊。”老人家難免碎碎念著,說罷,卻是扶起柳曉,遞過手上的湯藥,“先喝了,喝了就好了。”
柳曉不明情況,記憶裏,隻有被推下去水裏的那一瞬間,看著這棕色的湯藥,皺皺眉,卻還是聽話的喝下,喝罷,嘴裏泛著苦。
“我是誰?”柳曉又邊是接過這嬤嬤手裏的冰,糖,含在嘴裏,問道。
“七小姐,”李嬤嬤有些驚訝,“你是不是聽了那些下人們亂嚼舌根的話,聽不得聽不得的,你要記住,你就是正兒八經的柳家七小姐,柳雲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