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海仍然呆在原地,保持著距離。師兄還讚賞的看了他一眼。
王爸爸也不可置信的盯著我們,想用眼神讓我們招供:“你們......不可能。振海他,我的兒子.....已經十一年了,今天就是十二年了。不可能。”
“王老先生,令郎拜求我們師兄妹二人,他想死個明白。他還告訴我們你們還在追查當年的六個男設計師。”
“你們,你們..."王媽媽結巴半天終於問出口,“大師,我能不能見見我兒子?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可憐可憐我這個做媽媽的。”
她急切的四處追尋著看去,豆大的淚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去。
我也心軟了,王振海還是很冷靜的站在我們身側,安靜的看著他苦苦乞求的媽媽,沒有現身。
我看看師兄,他也搖搖頭:“王振海是對的。活人要想見著邪祟,都是將意念與邪祟的融到一起,建立溝通。他媽媽已經意念潰散,一旦意念碰觸到邪,多少會被吸走些念力。到時身體恐怕會受很大的影響。”
師兄頓了頓,惋惜道:“更何況,看了一眼,就真的能滿足了嗎?”
我默默的看了一眼王媽媽,她兩眼媽媽的都是期待,見一麵無異於飲鴆止渴。
“對不起,見你會把他僅有的一點陰氣衝散的。”我睜著眼撒了謊。可憐天下父母心。
王振海父母一聽這話,慌忙往後退了幾步。
“兒子,媽媽不見你了,不見你了。”王媽媽痛哭出聲,王爸爸也不停的用手掌擦著眼淚。
他們果然斷了堅持見兒子的心思。雖然是為了他們好,但我還是覺得心很酸。
“說正事吧,我們盡快達成你兒子的心願。就從那六個男設計師開始吧,你們帶我們一個個的見,我們自有辦法。”
王振海的父母,聽我們隻提到幫他兒子查出凶手,多多少少有些信了。
當下二人起身收拾收拾,一步三回頭,哀哀切切的領著我們往前走去。
師兄用了縛咒,將它拘了,跟著我們一路上了他父母的車。
往爸爸在開車,他媽媽就殷殷切切的看著我,我示意擠在右側門邊的角落,王振海正縮在那裏。
他仍舊沒有與他媽媽意念溝通,所以他媽媽依然看不見他。
隻不過見我努嘴示意,王媽媽用手捂住嘴,眼淚又一次次嘩啦啦的流下,連吸鼻涕都很輕輕的,怕驚著他兒子。
王爸爸也是不時抹著眼淚,不時從後視鏡瞄去。盡管他們什麼都看不見,都仿佛他們兒子正活生生的坐在那裏,一如十一年前。
王振海低著頭,思緒不明。
就這麼情緒壓抑了一路,還好開了約莫半個小時就到了。
悅佳花園,靠著一條江,看著很清靜的一個小區,竹子很多。
王家爸媽領著我們上了一棟花園洋房的三樓。
三室一廳的房子,收拾的很幹淨。家裏養了很多吊蘭,掛了很多字畫。有一扇房間是關著門的。
王媽媽忙前忙後的給我們倒茶,端些小吃。
王爸爸則是進了書房,拿了好些文件袋出來。
師兄招呼王媽媽坐下,一起討論情況,王媽媽才趕緊坐了下來。
其實我覺得有些不是滋味,雖然我很欣賞王振海的堅強,但是我見了他一路的鎮定,又覺得很別扭,總希望他能痛哭一場。
王振海還是垂著眼睛,坐在離我們遠一點的地方,沒有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