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悵然、羞愧同時湧上心痛,她開始更加局促,不知所措。
田嘉銘一邊攔著陸元夕,一邊喊了一句:“去,上樓看看陳申要不要幫忙!快呀!”
陸元夕卻完全對田嘉銘的阻攔視而不見,隻是大喊著:“賤人,從我家滾出去!滾!”
梵凡一路小跑上了樓,完全不敢回頭,她的自尊像是被針紮一般。
她想起這兩年多的時間,田嘉銘這樣一個大男人就是在這樣的情景中生活的,自己去完全沒有在意過。
站在樓梯的最上麵,她突然回過頭來,看著田嘉銘。
田嘉銘跟她不停地使眼色,讓她快點離開,可是她卻抿著嘴唇站在那裏,突然大聲喊了一句:“阿姨,不管你多恨我,我都不會走的。我,是要嫁給田嘉銘的人!”
說完,她才拐進了二樓的房間裏。
“賤人!賤人啊……都是她害的啊!”看到梵凡鑽進了房間,歇斯底裏的陸元夕突然泄了勁,坐在了地上,一邊罵,一邊哭哭啼啼。
田嘉銘蹲下身子,看著自己的母親,“好了,你先休息一下,一會陳申給奶奶看完了,再幫你檢查一下。父親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但是陸元夕還不依不饒地喊著:“把那個賤人給我趕出去啊,如果不是她你早就和雲璐結婚了,你爸爸也不至於這樣!”
原本心疼母親的田嘉銘終於在陸元夕不斷的胡攪蠻纏中失去了耐性,他突然站了起來,然後看著陸元夕說,“她雲璐算是什麼東西,因為不能和我結婚就和那渣男聯手欺壓父親,你還讓你兒子娶她回家,你就不怕她哪天謀害親夫嗎!”
一直哭喊不停的陸元夕,終於在兒子的低吼中停了下來。瞬間她的歇斯底裏又變成了慌亂無措,眼神中寫滿了絕望。
“好了,我們不說我的事情了,您先起來,回房間去。”田嘉銘看到這樣的母親,心又重新鬆軟了下來。
他重新回到陸元夕的身邊,然後將她攙扶起來,準備將她送回房間。
梵凡雖然到了田奶奶的房間,但卻躲在門口一直看著落下的情況。
看到陸元夕這樣,她也十分的難受。
陳申一邊幫田奶奶做檢查,一邊對梵凡說:“雖然這樣說好有點冷血,但是我感覺你別太把他家的事情往心裏拾,你好不容從你父親的情緒中走出來。”
梵凡看田嘉銘離開了,也就走到田奶奶的身邊,然後看著安睡的田奶奶說:“剛好相反,正因為我剛剛從我父親的事情中走出來,所以直到嘉銘將要麵對的是什麼。我,怎麼可能不擔心。”
陳申歎了口氣,並沒有回應梵凡的話。
梵凡知道這樣說下去也沒有意思,於是岔開話題說:“田奶奶還好吧?”
“沒什麼大礙!”說完,陳申就準備收拾檢查的工具。
正在梵凡納悶家裏出這麼大事,老太太怎麼能睡那麼安穩的時候,老太太突然睜開了眼。
那雙眼睛雖然有點渾濁了,但是眼神卻格外的清涼,她看了梵凡很久,看得梵凡都有點不好意思的時候,老太太突然說了一句:“孫媳婦!你來啦?可想死我了!”
梵凡一愣,她看了一眼陳申,滿臉窘狀。
老太太看梵凡一直看陳申,她也轉過臉來看陳申,看了很久,然後喊了一句:“建軍,你幹嘛呢?”
陳申無奈的衝梵凡笑笑,然後伏在田奶奶耳邊大喊著:“奶奶,您看,我是陳申,是嘉銘的朋友,您有弄混了!”
老太太雖然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最後卻說了一句:“哦!嘉銘啊!”
“阿爾茨海默症?”沒等陳申解釋,梵凡就猜到了。
陳申還想說點什麼,梵凡卻有點悵然地看著田奶奶,“我知道,其實和我差不多……有時候,或許在本人看來,這並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吧。相反,或許清醒的時候會比較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