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國色”高級俱樂部。
富麗堂皇的大包廂內,有人在砌長城,有人在打台球,有人在唱歌,有人在調笑。
突然,包廂大門被推開,屋子裏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向來人投去。
穿著Chanel的水藍色套裙的夏憂,瞬間成為焦點。
但她並不害羞,無視眾人的各色眼光,落落大方地朝著最核心的那桌牌局走去。
在喧嘩紛繁的人群中,夏憂一眼,就看見了那個俊美不羈,意氣風發的男子。
既便是在這群本就出類拔萃的男男女女中間,盛仲景依舊是鶴立雞群的。
她並不知道,今晚的這個局,就是為了給盛仲景送行。
狹長的眸子微微上挑,黑得如墨一般,裏麵有種深沉的暗湧,灼灼的注視著夏憂。那目光,帶著三分探究,三分興味,還有幾分連夏憂也說不明道不清的東西。
斂於內而形於外的氣勢讓他即便脈脈含笑,也帶了種強大的氣場。直覺告訴夏憂,這個男子最好是少招惹為妙。
“震霆。”一刹那的視線交錯之後,夏憂已經氣定神閑的朝坐在盛仲景下手方的孟震霆走去。”對不起,我來遲了。”
“先坐一會兒,等我們打完這圈就去吃飯。”
孟震霆笑著朝自己身邊瞥了一眼,立刻有人知情識趣的給夏憂讓了座。夏憂也不客氣,朝讓座的人莞爾一笑,打趣道:“何少越來越有紳士風度了。”
“冤枉啊,我這不是被逼的嗎?”
何澤一促狹一笑,大呼冤枉。
“老天作證,我這人從來就沒什麼君子風度。這不是怕咱們孟少秋後算賬,說咱不體恤他的女朋友嗎?”
在場立刻有人起哄道:“何澤一,算你小子識相。誰不知咱們孟少對夏憂從來都是寵愛有加。你們說是吧?!”如此良機,自然有人少不得附和幾句。倒是夏憂,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樣。任憑眾人如何調侃,都始終不動聲色。
她是什麼時候,開始榮升孟震霆“女友“的呢?
夏憂凝眉細想,卻似乎有些記不清了。
整個富人圈的人都認為,夏憂是孟震霆的後宮三千之一。就算是孟震霆的那群發小,也統統默認了兩人的這種關係。
當事人也不屑於解釋,由得人去浮想聯翩。孟震霆不解釋,是因為夏憂是一個很好的擋箭牌,忠心能幹,無往不利,且不拈酸,不吃醋,無後顧之憂。而夏憂呢,則是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身為孟氏的總裁助理,拿著優渥的薪水,享受著孟氏上乘的福利待遇。即便為自己的主子多做一點“份外之事“,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這“份外之事“,無非“三陪“,除了陪睡之外,什麼都陪――當然,這其中也包括充當孟震霆的女伴,出席各種正式和非正式的場合。
一直以來,孟震霆一直以花花公子的麵貌遊走江湖。身邊的女伴如同換衣服一般,從來沒有一個能超過三個月的。
於是,孟氏總裁的風*流逸事,便成了本城各大報刊雜誌爭相報道的花邊新聞。
更讓夏憂哭笑不得的是,自己也有幸成了這些花邊新聞所關注的對象。榮升孟震霆身旁鶯鶯燕燕之中的一員。
她曾有幸看到其中一篇報道,至今為止,夏憂也沒能想明白,寫那篇報道的記者到底是在誇她呢,還是在罵她?
整個大篇幅的報道,夏憂隻記清楚了一句話。說她以中人之姿,卻打破了孟震霆女伴不超過三個月的傳統。在孟震霆身邊足足待了三年有餘,且至今沒有被“拋棄“的趨勢,說明她夏憂,在某一些方麵,具有過人的優勢。
看到這篇報道時,夏憂簡直是哭笑不得!於是拿著這篇報道,敲詐了孟震霆一個馬爾代夫十日遊。
等她旅遊回來之時,才驀地驚覺,孟震霆身邊的那群發小,早已將她貼上了孟震霆的標簽,當做了孟震霆的專屬之物。
如此一來,就連當初孟震霆圈子裏一、兩個對夏憂青睞有加的孟震霆的發小,也對夏憂徹底的死了心。隻將她當做哥們來看待。
這樣的誤會,倒也是夏憂樂見其成的。她清楚的記得,孟震霆曾經認真的警示過她,最好不要對他身邊的朋友動心。
按照孟震霆的說法,這群人都是風*流浪蕩子,之所以對夏憂有意思,是因為吃慣了大魚大肉,想換換口味,吃點清粥小菜。
一旦他們厭倦了清粥小菜,受傷的,則必是夏憂!
夏憂苦笑,她自然知道,自己頂多也隻能算是中上之姿而已。在這個以俊男美女著稱的圈子裏,她其實並不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