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博梁囑咐道。
“喬叔……”
雲城聞言眉頭一皺,老大不願意道:“我自己一個人能好,不需要這些人這時候來假惺惺。”
父親的同袍戰友?八年來沒到過血武侯府一次,沒對雲城伸出過一次的援手,甚至連過年過節,連最基本的一聲問候都沒有,這算什麼同袍戰友?現在過來假惺惺,不外乎是看在喬叔的麵子上而已,雲城哪會看不出來?
“就知道你小子怨氣不小。”
喬博梁搖搖頭道:“他們也是有苦衷的。不管怎麼說,終歸是你父親的同袍手足,按輩份上講,這些人都是你的長輩,你就算有怨氣,也不能發作,聽明白了沒有?!”
雲城隻能無奈點頭。
“少爺……”
跟在後麵的龐元,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開口道:“尤將軍他們是真有苦衷。三位將軍畢竟身居高位,又統率著三軍,背地裏肯定有無數雙眼睛在緊緊地盯著他們,就等他們犯一點錯誤,好讓這些人趁機發難。我們侯府落難的時候,其實尤將軍是有遣人秘密送來一些東西的,隻是少爺你不知道而已。至於明麵上的走動,除了喬閣主不在朝中,不受約束以外,您看這些年,誰敢跟我們血武侯府有一點牽連的?說到底,這裏麵還是……”
是什麼?
雲城回頭看向龐元,卻見他濃眉緊鎖,朝著雲城搖了搖頭,卻是不再發一語。
連龐元都在為人說項,說明雲城真的有可能是誤會了那三位將軍。非是他們薄情寡義,而是其中恐怕另有因由。
雲城眯著眼睛,邊走邊低著頭揣摩龐元剛才的話。
其實他的心中也隱隱有所猜測,隻是不敢肯定。
“算了,薄情也好,真情也罷。這些如今都與我無關了。”
雲城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我已經完全明白我以後要走的道路了。陳國,終究還是太小。我現在已經達到了搬血境三重天,而且我自己就會煉製血丹,有了大量的血丹供應,又有《白虎圖》強大的煉化能力,我能飛快地提升自己的身體修為,陳國,很快就容納不下我了!”
“想想也是,其實在開啟了半月墜以後,我的人生軌道就已經偏離了原本平庸的軌跡,我的未來,有無限的可能!不去闖一闖,不去試一試,我不服。喬叔今天借助嬸嬸的壽宴,將以前父親的擁躉者召集過來,無非是想我以後在陳國能過得舒坦一些,但現在,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了。”
“我要成為強者,要在武者的路上走得更遠,甚至是達到那位韋真人的境界,就不能偏安於一隅。我需要驚險,我需要曆練,沉寂而腐朽的陳國,不再適合我了。”
“既然父親隻是遠走在外,並無性命之憂,那一切都好說。血武侯府,存在或不存在的,其實已經意義不大。等我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媲美那韋真人的地步,那時候我再回陳國來,要什麼東西我得不到?別說是區區一個侯爵之位了,哪怕我要那陳鴻山的王位,他敢說什麼麼?!”
雲城的心中,有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
好在沒人聽得到他的心裏話,否則當場就得有人將他拿下,治他一個謀逆之罪!
但這卻是事實。
從小和尚的口中,雲城至少還是明白,韋真人那個境界,是超越了搬血境九重天的偉大人物!再看看偌大的臨澤城,達到搬血境八重天的,有幾位?陳鴻山也不過是搬血六重天的武者而已,而對於那位韋真人來說,想殺一個搬血境六重天的武者,簡直比捏死一隻螻蟻還要容易!
性命重要,還是王位重要?答案很明顯。是命。
雲城很清楚,如今的血武侯府,隻剩下自己,跟一個管家龐伯,還有小丫鬟小靈兒,想重振血武侯府,何其難?這少不得就要入朝為官,或者借助喬博梁一會兒介紹的那些軍中將領的力量,屢立奇功,以爭在朝廷上能有自己的一席之位,再慢慢掌權,徐徐圖進。但這說到底,還是要進入官場。
然而蠅營狗苟的官場,以前雲城不喜歡,現在也是。
時過境遷,雲城的心態已經改變了。重振血武侯府,在他心中已經變得可有可無。反正父親還在,這就足夠了。血武侯?一個虛名而已,誰愛要誰要!
“虛名可以不要,但仇卻不能不報。溫龍濤,江別清,拿我雲家的,吃我雲家的,遲早小爺要讓你們百倍奉還!”雲城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色。
自己可是因為這兩個王八蛋吃了整整八年的苦,十一歲的時候就被逼著拿上大弓上獸山打獵,期中更是好幾次差點因為遇上意外而死掉,就算不計較父親被他們趕到流離他鄉的仇,自己的這筆帳能不好好跟他們算算?!
至於關富,都已經是死胖子一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