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城看看外麵的日頭,已經下午。想想還是算了,現在手頭上根本沒有材料,原本那株要吞吃了的水陽花,也被雲城保存了下來,但是隻有一株水陽花,卻是煉不成丹的,還要有獸血,以及一些其他的輔藥。雲城是想自己去獸山上采的,但現在看看時間,一去一回肯定是來不及了。夜晚可是血獸們的天下,雲城可不想白白變成獸山上哪頭血獸的腹中食。
“那成,你睡吧,咱們明天再上山。”
雲城說道。
然後小和尚就沒有聲息了。
出了書房,雲城的心中自然是歡喜不已。
血丹啊,那可是血丹啊!一枚上百兩紋銀起賣的貴俏東西,現在靠自己的雙手,居然有希望能將之煉出來?呃……按小和尚的話來說,是熬出來……
不管是煉是熬,隻要能出血丹,雲城就開心!
笑著走出書房,雲城找到了正乖巧擇著菜的小靈兒,摸摸她的頭,笑道:“靈兒,少爺今天帶你逛集市去好不好?”
“真的?!”
小丫頭的眼睛大亮。
“當然是真的!以後等少爺賺夠了錢,就找幾個小姐妹陪你一塊玩,省得你一直待在家裏,悶。這菜也不用擇了,晚上咱們跟龐伯一起,下館子去!少爺現在有能力賺錢了,可以給你們買很多很多好吃的!”
雲城笑得十分開心。
叫龐元,龐元說要看家,就由雲城帶著靈兒小丫頭,兩人一起歡歡喜喜地往城西方向走。
城西,正是臨澤城有名的熱鬧地方。
……
蟒澤侯府。
內宅。
一臉陰鬱的溫興澤,右臂上正吊著石膏,坐在石桌旁,聽著一個家仆模樣的小廝,報告著什麼。正對麵坐著的,同樣是一臉淤傷,也包得跟粽子一樣的關平。
“他媽的!把老子打成這樣,這個王八蛋居然還能當成沒事人一樣,帶著家裏的小丫鬟去城西閑玩?!這個雲城!”
溫興澤生氣地一拍桌子,奈何用勁太大,一下子就牽扯到自己受傷的右臂,當下又疼得呲牙咧嘴。
“這個王八蛋……”
對麵的關平,也是恨得牙根直咬。
昨天先動手的是他,被打得最慘的也是他。就這樣還能拖著傷來找溫興澤,足以見得這人是狗腿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興澤,被打了不要緊,關鍵是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把你昨天晚上的那點事添油加醋地到處宣揚,現在誰都知道,血武侯的兒子把蟒澤侯的兒子打得痛哭流涕,全臨澤城的權貴子弟,都在看你笑話呢!這仇,咱們能不報?!”
關平挑事道。
想想這事,溫興澤的臉又是陰沉得可怕。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啊。現在整個臨澤城都知道自己的這點屁事了。這些年玩得來,玩不來的權貴子弟,也從昨天開始,若有若無地跟自己劃開了界線,好像是跟自己做朋友,說出去做丟人一樣。
溫興澤更加怒不可遏了。
“都是因為那個雲城,都是那個雲城的錯!報仇?對,這仇必須得報!而且要狠狠地報!”
溫興澤的胸腔,起伏得厲害,顯然是真的被氣得不輕。一條條的毒計陰謀在腦海中閃過,溫興澤眯起的眼中,盡是一片冷光。
但是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雲城那猶如魔神一般的可怕氣勢,溫興澤此時就不禁又是兩股戰戰,什麼陰謀詭計都興不起來了——他怕再被雲城按住毒打。
正如溫府大管家溫良恭所言,溫興澤這人,在其父溫龍濤的刻意影響下,已經變得陰謀有餘,而武膽不足。這時候本應該像熱血少年一樣,一股腦的隻想著如何找回場子,狠狠地羞辱回去才對,可就因為被雲城昨天的氣勢所驚嚇,這一次他又慫了。
“不急,血武侯府都已經沒落成隻剩下一座小小的祖祠,難道我們想炮製這個雲城還會難嗎?唯一還在暗中支持他的,無非就是軍中那幾個老頑固,還有百軒閣的喬博梁,來明的肯定不行,咱們就給他來陰的!”
溫興澤陰笑著,對那還跪在地上的家仆道:“去,暗中派人通知那‘青蛇幫’的幫主,就說他的價格我同意了,蟒澤侯府也可以罩著他,但隻有一個條件,給我殺了雲城!”
“血武侯府的門口,再加派人手,給我仔細盯著,一旦雲城那小子出了臨澤城,就給我將信息傳給青麵蛇,他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哼,雲城,你斷我一條胳膊,我就要你的命!誰說殺人一定要靠武力的?智謀,也能殺人!”
溫興澤後麵的這一句,反倒有點算是說給自己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