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相勸了好久,大管家溫良恭總算是把自己的這位少爺勸去治傷。
派人拆血武侯府?溫興澤已經是氣瘋了腦子,溫良恭卻不糊塗。
現在的血武侯府,就是雲家人的祖祠!那是祖祠!什麼樣的人,會喪心病狂到去拆別人家的祖宗廟?
漫說隻是小孩子之間的打架,就算是兩家世代的死仇,也沒有說報複到人家的祖祠裏去的。
這是不成文的原則。
臨澤城是王都,貴族圈裏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誰跟誰之間沒有過怨結?但你要今天因怨結拆了雲家的祖祠,明天就是整個貴族圈與你劃清界限,排斥你。
殺人不過頭點地,打別人祖祠的主意,純粹就是喪心病狂。沒有任何人會待見你。
祖祠,祖廟,是大忌,沒有人會願意再跟犯了忌諱的家族來往。
溫興澤也是氣昏了頭了,才會說出這般不經過大腦的話。
“唉,可憐侯爺就這麼一個獨子,謀略有餘,武膽不足。但在陳國之中,千條謀略,卻比不上一身武功啊……”
溫良恭歎道。
“可惜侯爺英雄一世,唯獨在教導公子上,卻是疏忽了許多。雲城?區區搬血境一重天的境界,竟然打得一眾勳貴如同滾地葫蘆一般,這種勇力,可不尋常……莫不是臨澤城中,又要出一個無敵的雲黑虎?”
“血武侯府麼……放鬆了這麼些年,也該是時候緊一緊弦了。侯爺出行在外,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倒是要提點兩句。終日打雁,可不能讓雁啄瞎了眼睛,這雲黑虎的兒子,也是虎子,一日不除,終究……”
想到這裏,溫良恭的眼睛閃著冷冷寒光!
……
雲城這一覺睡得很舒服。
除了在娘胎裏的那一次,雲城從未睡過如此暢快的一覺。
久違的早上起來沒有晨練,匆匆洗了把臉,來到餐桌前,龐伯正在熬粥,小丫頭已經在啃著大餅了。
“少爺,早!吃餅!”
雲城笑著摸~摸小丫頭的腦袋,從懷中掏出昨天買的那根小玉簪子,送給小靈兒。
“哇,好漂亮!是給靈兒的嗎?謝謝少爺!”
小丫頭得到了生平第一個禮物,別提多開心了。
看著龐元有些吞吞吐吐的表情,雲城笑道:“也就十兩而已,不是什麼大錢。”
“少爺也長大了,倒是老朽多嘴了。”
龐元釋然一笑,道:“少爺昨天回來得可晚?又沒讀韜略吧?”
“呃……這幾天忙……忘了。”
雲城有些不好意思。
祖祠之中,有個小小的書房,裏麵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小時候雲城一個人,最喜歡待在書房之中看書,尤其是各種各樣的兵書韜略。而且龐元也告誡過雲城,軍侯世家的子弟,可以不知譴文造句,但不能不懂兵法武略。是以雲城以前就算打獵回來再累,也會讀完一卷篇章,再去睡覺。
隻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這些年來養成的習慣,就這麼被他拋掉了。
“不讀也行,當初一直讓少爺讀韜略,無非是想如果少爺習武不成的話,學得一身謀略混在軍中帳下當個參謀,也有口飯吃。但現在少爺不一樣了,已經是一位頂天立地的武者了,以後就不需要老朽再操心了。”
龐元欣慰一笑,道。
聽到龐元一口一個‘老朽’自稱,雲城的心裏其實也很不是滋味。
龐元也是跟自己的父親,雲黑虎差不多年紀的人,喬博梁也是。可就因為之前在戰場之中,受過嚴重的內傷,傷了身體本源,一身武者修為盡去不說,還加快地衰老了下來。
別看龐元臉上溝壑橫生,其實他隻有四十不到而已。比雲城的父親,雲黑虎還要年輕。遠遠不到自稱‘老朽’的年紀。
雲城早將龐元當成自己的親人看待,若能幫龐元重塑修為,雲城自然是義不容辭。隻是那些幫人培本固元,重新凝聚血氣力量的藥物,實在太貴,動則就是上百,上千的金子,雲城哪裏奢望得上?
用過早飯,雲城回到後院的練武場中。
今天就不打算繼續狩獵了。懷中的散碎銀票,讓雲城塞給了龐元去安排,一天的時間而已,還不至於一天不去狩獵,家中就無米下鍋。
盤坐在練武場的地板上,雲城的麵前放著兩樣東西。一樣是裝著三枚從百軒閣中購來的二品血丹的瓷瓶子,一樣是昨日最大的收獲——三階藥草水陽花!
“窮文富武,窮文富武……這話說得果然是一點都沒錯啊。”
看著自己麵前的這隻瓷瓶子,雲城有些感歎道。
一枚二品血丹,要價都在三百兩。這哪是普通人家消費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