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小房子裏,雲城從床底下翻出了一個一尺長左右的黃色木箱,放在床上。
“啪噠!”
箱子應聲而開,裏麵正躺著一柄黝黑的短刃,借著透過窗紙照射進來的日光,短刃黝黑的刃身,居然綻放出一絲冷冷輝光。
“烏月,我終於有資格能握上你了。”
雲城輕撫短刃,目中露出一絲懷念之色。
這柄烏月短刃,正是他父親留給他的兩件禮物之一。
另一件,是他家傳神兵——虎魄戟的仿器,小號的虎魄戟。如今正寄存在祖祠祠堂之中,哪怕雲城如今實力大增,卻也揮舞不起來那杆大戟。
小號的虎魄戟雖然隻有原版的三分之一重量,卻也有足足五百斤重,雲城如今舉得起五百斤的物體,便要說拿著它打架,就不太現實了。
走都有問題,還指望拿著它去戰鬥?
相反的,這柄烏月小刃,就輕靈了許多。
烏月的刃身,乃是極品墨鋼所鑄,堅硬無比,說是削鐵如泥亦不為過。不過對上同樣以防禦驚人著稱的火角犀,雲城心裏有些沒譜。
血獸,終究有別於山野走獸。如同人類的武者和凡人的區別一樣,血獸的強大,毋庸置疑。
將烏月合鞘,係在大腿上,雲城換上一身勁裝,背上硬弓,走出了屋子。
這是自己踏入武道之後的第一戰,雲城不得不慎重對待。
跟龐伯說了一聲,再答應靈兒小丫頭回來的時候給她帶點零食,雲城手持彎弓,颯爽英姿地走出了大門。
“咦?這裏不是我們王侯勳貴居住的地方嗎,怎麼會跑出一個獵戶來?那些巡邏的軍士是怎麼看的門,什麼阿貓阿狗也跑我們貴族區來了?!”
剛出了府門,雲城還沒有走出兩步,就聽到自己旁邊不遠傳來一個譏諷的聲音。
“溫校尉,這可是你自己眼拙了啊,堂堂開國武侯,血武神侯雲黑虎的兒子,血武侯府少侯爺雲城你都不認識了啊,你這還怎麼掌管城衛司,怎麼當你的衛城校尉啊。”
旁邊又有人搭腔道。
“血武侯府?就是我蟒澤侯府旁邊的這座小祠堂?哈哈哈,關平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一直以來還以為是我家的柴房呢,話有冒犯,倒是要跟雲少侯爺告罪一聲,恕罪恕罪啊。”
那聲音繼續笑道。
雲城沉著臉,轉過身來。
隻見得那高懸的“溫府”門匾前麵,幾位一身華美戎裝的貴公子,正倚在一匹匹油光毛亮的高頭大馬上,斜眼看著雲城發笑。
“溫興澤!”
溫興澤,正是那為首開口譏諷雲城的貴公子,蟒澤侯之子。蟒澤侯府,就在雲城的隔壁,想不認識都難。
雲城看著溫興澤嘲弄的眼神,憤怒地眯起雙眼,眼中全是危險的寒芒:“你大清早的,跟老子在這放什麼狗屁!”
“你,你……雲城你大膽!你知道你這是在跟誰說話嗎?!本校尉乃是國君陛下親自封的城司校尉,正七品官身!你一介白身,居然敢拿粗言來辱罵本校尉,你不想活了麼你?!”
騎在踏雪駒上的華裝少年,大怒道。
周圍的那幾個貴族少年,也沒想到雲城這般凶悍,上來就這麼針尖對麥芒的,一時也不知道怎麼搭腔,就騎在馬上,呐呐地看著他倆。
“我呸!我父不在,父爵子襲,老子現在就是血武侯爺!你一個小小的七品校尉,敢這麼跟本侯爺說話,到底是誰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