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癟了癟嘴沒有說什麼,她盤著腿坐在床上忍不住一陣發呆,直到蘇亦喬的手在她麵前揮了揮,安樂才回過神來。
“想什麼呢?不相信我?”
安樂搖搖頭,“沒有,我在想,這樣胡編,二哥會不會相信。”
“相不相信有什麼所謂,你不就是看他不順眼想收拾收拾他嗎?”蘇亦喬晃了晃頭,逗弄著懷裏的寶貝女兒,“小叮當,看你媽咪壞的?”
安樂禁不住瞪了他一眼,“少編排我!”
她說完又靠回到床上,盯著自己的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色看起來有點淡淡的,從蘇亦喬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她皺起的眉頭。
安樂皺著眉,其實她還在想自己的事情,那個噩夢的情景她已然十分清楚了,可每當那陰沉沉的無邊黑暗裏伸出那雙罪惡的手,她還是禁不住渾身發抖,更不要提想起那雙手對自己做的事情了。
整個噩夢千篇一律,經過她十分清楚,可盡管清楚,她也不敢麵對。
就像一個女孩在被強暴之後讓她去直麵那個強奸犯一樣,誰都無法坐到心平氣和。
蘇亦喬一條腿跪在床上,他俯下身子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安樂這才抬起頭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蘇亦喬笑了笑,“我們可以再做一次催眠,大不了永遠想不起來就是了。”
這幾天安樂做惡夢的次數不多,可偶爾幾次夜裏看著安樂滿身冷汗不安的在他懷裏動來動去,沒有誰能比蘇亦喬更能清楚她的痛苦了。
安樂摸了摸蘇亦喬的臉,笑了一下,有些勉強,卻還是搖了搖頭,“總是逃避,不太好吧?”
蘇亦喬的心就驀然一疼,就像楚辭說的那樣,一個謊言說的次數多了,就連你自己也都不會再認為這是一個謊言了,一個夢做的次數多了,或許,漸漸的你也分不清楚夢中的人到底是真還是假了?
安樂不想委屈他,不管是在現實裏,還是在夢境裏,隻是,就這樣拖下去……
蘇亦喬蹙了蹙眉,看來回頭還是要去找楚辭聊一聊……
楚緦走在京城的大道上,其實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裏,隻是一顆心亂的很。
沿著人行路走了不遠,她就覺得身後有一輛車子似乎也在很緩慢的沿著人行道行駛,使得人行道上的許多人紛紛側目。
楚緦皺了皺眉,轉過頭望去,就見到一道車窗緩緩降下來,楚辭的臉從車裏探出來,“上車。”
楚緦一怔,沒想到會是楚辭,開的還是翟家的車,雖然沒掛紅色的牌照,不過也算不上太低調。
她不想給人行路上的人們造成交通不便,忙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小舅舅,你怎麼在這裏?”
楚辭一笑,“你呢?你又怎麼在這裏?”
她尷尬的扯了扯唇角,“我出來晃晃,還沒來過京城呢,長一長見識。”
楚辭便哦了一聲,“長見識今天就跟我去玩吧,我帶著你,保證長見識。”
楚緦心裏都亂死了,她那裏有心情去玩,聽著楚辭的話立刻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就隨便逛逛,樂樂說讓我幫她買點東西回去呢。”
借口太過明晃晃,楚辭忍不住笑了一下,開口卻說:“就這麼不想跟我在一起?”
楚緦一下子愣住,忙擺了擺手,她雖然跟楚辭的關係很親密,可是,多年未見,兩人親近的也隻是那個稱呼,關係並不近。
楚辭這樣一說就讓她更尷尬了,“不是那個意思,小舅舅不要誤會了,我是真的要去買一些東西,都是女人的東西,舅舅跟著可能不太方便。”
“沒事,我正好也沒什麼事情要忙,正好給你當司機,你一個人出來,在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容易被人欺負。”
這樣楚緦便不好再多說什麼,她隻能笑著道謝,客氣而禮貌,弄得楚辭連連皺眉。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陣發緊,時而在鏡中觀察她的表情,卻也沒再說什麼別的話。
楚辭陪著楚緦到孕嬰店裏給安樂選了幾款內衣和方便哺乳孩子的衣服,楚辭也不嫌尷尬,一個人人高馬大的坐在孕嬰店休息用的沙發上翻著雜誌,目光時而掃過楚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