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的問題很意外,不過安樂也正想問他這個問題,被他突然問出來卻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沉默了片刻,安樂的手緩緩撫過肚子,她搖搖頭,“沒有。”
蘇眠蹙了蹙眉,順著安樂的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懷孕五個多月安樂的肚子看起來已經很大了,他想了想問道:“媽咪,是不是應該做個檢查了?”
“家裏的那個家庭醫生是個中醫,他前一段時間替我把過脈,狀態很好,你不用擔心。”
蘇眠便哦了一聲,剛才提到蘇亦喬安樂的情緒不是很高,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又沉默了一下,安樂才打起精神問了問蘇眠在軍營裏的情況,累不累,是否想好了以後要走這條路什麼的,蘇眠一一作答,一些答案很是出乎安樂的預料。
“不如你今天跟我回家吧?等過了節再回來。”
話音未落蘇眠便答應了,中秋節到來,蘇亦喬卻不在,就算在翟家衣食無憂,可心裏的難過也可想而至。
兩人出去等了一會兒,才見到席航從裏麵走出來,頗有些無奈,他看著安樂,“你這個兒子是真不同凡響。”
安樂笑了笑,禮貌道謝,蘇眠也已經給照顧自己的那個軍官打了招呼,席航便送這母子二人回翟家。
有了蘇眠的陪伴安樂的心裏總是踏實許多,蘇眠對於安樂來講總是有一些特別的意義的。
“媽咪!”
混沌中,安樂感覺車子停下來,蘇眠叫了一聲,安樂便睜開眼睛,朝外望去,她一眼就見到了翟家大門前麵的不遠處停了一輛車,蘇亦喬身子倚在車上正站在那裏,他指尖夾著一支煙。
“媽咪?”
回應給蘇眠的是安樂推開車門的一道聲音,安樂挺著肚子站在那裏看著二十米之外的他,他唇角含笑,安樂向前走了幾步,才看到他一隻手握著手機正放在耳邊,原來是在講電話。
唇角淡淡的笑意一如記憶中鮮明,又上前幾步,安樂便聽清了他的話。
此時正是中午十一點左右,陽光溫和,秋風颯颯,就聽蘇亦喬語中含笑的說:“那讓Alice先睡吧,她身體這幾天不方便,多加注意。”
安樂步子一頓,心中霎時一涼,剛剛看到他的激動如同被一盆冰水當頭澆下瞬間熄滅了,安樂轉身就走。
她重新上車,車門“嘭”的一聲被狠狠帶上,終於震得遠處的人也看了過來,卻隻看到一角清冷的衣角,安樂冷聲道:“開車!”
席航多聰明的人啊,當下隻是應了一聲,一腳油門下去車子轟然從蘇亦喬麵前駛過,撲滅了蘇亦喬那一聲呼喊。
蘇亦喬向前跟了幾步,卻也隻看到安樂坐在車中在他麵前無情駛過的側臉。
蘇亦喬微微一頓,安樂比從倫敦回來的時候臉色好了許多,也圓潤了許多,他心一鬆便放了下來。
車子停在主樓前麵,安樂推門下車,連話也沒跟席航說便轉身上樓,蘇眠等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剛才安樂的激動他和席航是有目共睹的,可為什麼轉瞬之間安樂就不想去見蘇亦喬了呢?
翟老正從樓上下來,安樂低聲問了個好就匆匆上樓去了,翟老站在她正對麵瞧得真切,安樂的眼睛是紅的。
他沒抓住安樂,就隻能問跟進來的席航和蘇眠,“誰氣著她了?”
蘇眠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麼說,席航也不知道該不該多嘴,他打了個哈哈,說道:“可能是見蘇眠在軍營裏年紀小有點難過吧。”
翟老便應了一聲,拉著蘇眠坐下來問了一些他的情況。
房間裏,安樂呆呆的坐著,一轉頭她又看到了放在床頭的那隻手機,這隻手機買來之後還沒有用過,安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手機拿在手裏。
她並不是一個拖拖拉拉的人,她更主張遇到問題就解決問題,可是麵對和蘇亦喬的感情,安樂卻有些拿不定主意。
過往所有的恩愛在眼前鋪就了一幅畫卷,可如果自己久病不愈,蘇亦喬真的會多年如一日的照料嗎?自己隻是離開了一個月他就和Alice曖昧不清,他能真的一輩子隻麵對自己一個人嗎?
男人好色,而女人的一生的最好年華卻隻有那麼幾年。
安樂閉了閉眼,心痛難耐。
她想了想,拿起桌上的內線電話撥了一個號碼交代了幾句便把話筒丟下重新倒在床上。
蘇亦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被攔在門外,還是翟家的大門外。
撓了撓頭,蘇亦喬指了指手裏他和安樂的結婚證說道:“你們看清楚,這是我和你們家大小姐的結婚證,馬上過節了,我來拜訪你們家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