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倫敦時間早晨五點多,開始有人忙碌著做早餐,楚緦和蘇亦盺也出了門,楚緦心裏掛著安樂,雖然總是被蘇亦盺挑刺也不得不起床。
可是,他們一直等到早晨六點多也沒見蘇亦喬下樓才都有些奇怪,紛紛上樓查看,這才發現蘇亦喬和安樂的房間早已空了,隻剩下筆記本上的鏡頭都沒有切換。
“他這是在看監控嗎?”楚緦向前走了幾步,有些奇怪的問。
蘇亦盺搖頭,“這是正在記錄的,不知道他看這個做什麼。”
“別墅裏各個角落都有記錄?”
蘇亦盺瞥了她一眼,“房間裏沒有。”
楚緦想要看那天冷謄來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幻想被打破,鮑勃卻一指那邊的那個房間,“夫人受傷時候的那個房間還沒來得及重新修,可以過去看一眼。”
楚緦聞言轉身就走,幾天的相處下來,她明顯的感覺到安樂看著蘇亦喬的眼神有愧疚,有閃躲,如果不是身體上造成的傷害,就隻有……心理上的。
倫敦的淩晨還是很冷的,縱然安樂穿了一件風衣外套,也還是忍不住抱緊雙臂。
路上車不多,隻有偶然的幾輛公車路過,她茫然的看著路標,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
蘇亦喬亦步亦趨遠遠的跟在後麵,隻要安樂一回頭就能看到身後的人,身上隻穿了一件家居服,腳上還掛著一雙拖鞋。
可惜,從始至終安樂都沒有回頭。
安樂的感覺就像是倫敦的霧氣一樣,灰蒙蒙的,好像自己會在這大霧裏隨時都會失去方向。
晨光初露,蘇亦喬忽然發現安樂停了下來,所在的位置是一間廣島咖啡的店裏,24小時營業的店裏此時沒什麼人,安樂卻推門走了進去。
蘇亦喬有點哭笑不得,她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吧。
蘇亦喬正想快步跟進去,透過玻璃窗,他忽然看到安樂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而對麵……已經有了一個人,他皺了皺眉,向前又走了兩步,這才看清楚那個人的模樣。
“冷謄來的那天,這個房間裏還曾經來過一個女人。”
楚緦拿著放大鏡在安樂受傷的那個房間裏裏裏外外折騰了一個小時,忽然這樣說。
“噗……”
“咳……”
鮑勃和早早險些被早點嗆住,尷尬的咳個不停,蘇亦盺卻放下手裏的燒賣,舉止優雅的撚過一張紙巾擦了擦手,又擦了擦嘴巴,這才說:“說清楚。”
“第一嘛,當然是女人的直覺,第二,在陽台的外側,有半枚腳印。”
鮑勃快速吞下嘴巴裏的煎蛋,舉手問道:“或許是傭人打掃的時候猜的呢?”
“SalvatoreFerragamo的限量版,一隻就要20萬,你覺得傭人穿得起?”
鮑勃快速垂下頭,默默的將另外半顆煎蛋一股腦的塞進了嘴巴裏。
蘇亦盺看了她一眼,轉頭道:“去查一下當天監控。”
小黑立刻行動,他就想小白一樣,是蘇亦盺的貼身萬能保鏢兼管家,能文能武,聞言應了一聲快速去了監控室。
監控很快被調出來了,小黑手裏捏著一隻優盤,“像楚小姐說的,除了冷謄,Alice小姐也來過,是在冷謄來了三十五分鍾之後。”
“這個賤人!”楚緦忍不住罵了一聲。
“哦哦哦,我也查到了!”鮑勃再次舉起手,“我昨天晚上睡不著就查了一下,我發現,這個Alice是個有意思的醫生,她除了是個婦產科醫生之外,其實她本人在心理方麵的造詣更高,也就是我們傳統說的心理醫生,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在倫敦一般沒什麼人知道。”
“心理?”
蘇亦盺擰眉想了一會兒,忽然眸色一厲,“去,讓舅舅今天晚點去公司,請男爵先生和夫人過去敘敘舊。”
“是!”小黑應聲正要去打電話,蘇亦盺又道:“別忘了讓Alice小姐隨行!”
楚緦幾人誰也不知他突然變臉是為什麼,不過鮑勃撥了撥盤子裏的食物,又說:“我就覺得那麼奇怪,人怎麼可能反反複複一直做同一個夢呢?這根本是不科學的,除非,是基於某種心理暗示,也可能,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夫人被Alice催眠過。”
“催眠!”
楚緦想到前幾天安樂跟她說起,蘇亦喬騙她回了B市實際上沒有回去,便是接受了一個催眠大師的催眠才想起了過去,但蘇亦喬是為了想起她,讓她就算想要責備也舍不得。
誰也沒有想到,隻過了短短的時日,安樂竟然中了別人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