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杜淩晗對曼寧多的是羨慕,認為她有主見、有目標,而現在卻是多了一絲理解,有些事,就像是種子一般,隻需要一顆嫩芽,有了足夠的陽光跟雨水,就能夠生根發芽,然後便掙脫了你的束縛,恣意生長,這顆種子,便是愛情。
雖說跟曼寧姐說好了同去,可畢竟總歸是危險了些,為了不讓曼寧白白跑這一趟,杜淩晗還特意跑了一趟程伯的住處,打探了虛實,程伯雖然不敢確定,但是對這事也是有些聽聞,了解的實在不多。
說來也對,程伯一直幫八路軍傳遞消息,但是為著安全著想,八路軍自然不會讓程伯承擔太大的風險,不知道也是自然。
從程伯的院子裏出來,杜淩晗就有些猶豫,最近確實聽到了些日本人要辦宴會的消息,可是這劇場裏卻始終沒有說什麼要去參與的意思,似乎並沒有被邀請,曼寧姐那也說是沒有收到任何要人參與的消息,難不成這明月劇場跟大上海歌舞廳都沒有接到邀請不成?
按說這兩個地方的老板都不是普通的人物,既然日本人要拉攏上海灘的權貴人士,自然是不該放過這兩家的,可是這遲遲沒有動靜可如何是好,萬一真的得不到邀請,那該怎麼辦,那顧子煜的交代可該怎麼辦。
杜淩晗愁容滿麵,機器一般的往前走,就這麼一步一步的數著步子,正出著神。
滴滴滴-----
突然間,身後出現了一聲汽車鳴笛,聲音雖然不算太大,可杜淩晗正在出神,可不就嚇了一大跳,突然間往旁邊閃了一下,回頭就看見了一輛汽車,雖說這汽車長得都一個樣,可是杜淩晗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事韓靖之的汽車。
果不其然,車子停穩之後,韓靖之從汽車裏麵出來了,看似還帶著一絲不悅,看著司機的眼神明顯不是很友善,那司機也不敢多言語。
“淩晗,你怎麼在這?”
“韓公子,您這麼稱呼我不合適,實在抱歉,我剛才出神,不想擋住了韓公子的車,還請韓公子見諒。”
韓靖之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無奈,但是神態卻沒有一絲變化。
“淩晗,如今怎的這般疏遠了,我知道,或許是我對你隱瞞,可是我也是出於無奈,算了,不提也罷,你既不願意,我便不那般稱呼你了,你怎麼在這呢?”
“也沒有什麼,我路過這裏,突然想起前段時間聽說日本人要辦個什麼宴會,在想明月劇場會不會被邀請,想著些亂七八糟的,也就出了神。”
“哦,我也在被邀之列,自然了解,明月劇場是受到了邀請,隻不過不是請人唱曲,而是隻請了老板,日本人怕有人混進去聽消息,聽說都是日本的藝妓唱曲的,你若是想去,我倒是可以帶著你一起去,想來這個麵子他們還是會給的。”
這下子,杜淩晗倒是開始慌了神,看著韓靖之也沒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