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編鍾聲、編磬聲以及絲竹聲慢慢減弱,舞台上的舞姬的動作也越來越輕柔,直至停在了最後一個動作上,等她們表演完台下立即發出一陣陣雷鳴般的掌聲以及各種喝彩聲!
不過即使一樓氣氛再活躍,也帶動不了梁霜降所處之地的凝重氣氛,她裝出一副專心致誌的樣子,目不斜視地盯著舞台,實則內心卻在暗暗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提起“夏柏均”這三個字!
要是他一個不開心,在這裏滅了她大概也沒有人會抓他去報官吧,她在心中劃著十字,希望上帝保佑她能平安踏出這個門!虧陽新居然還說他是個溫柔的人,到底溫柔在哪裏了!
白曦君以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明眸微垂,讓人無法看清他眼底的情緒。
台下已經到了第二個猜謎的環節,木葵命人將二十八盆培於水中,品種各異開得正燦爛的蓮花端上舞台,並將掛著一個個裝著謎語錦囊的架子置於那些青花瓷水缸後方,供台下的客人選擇,按照老規矩,客人在想好答案後將挑到的謎語當眾讀出來,再回答答案,先猜出來的人可以從二十八盆蓮花中挑選自己喜歡的那一盆。
現場剛才稍稍有平淡下來的氣氛再次活躍了起來,不過這個環節參與者多是一樓大廳的客人居多,有自信滿懷答對謎語抗走水缸的人,有猜不出來亂答一通惹得哄堂大笑的人,有急得麵紅耳赤卻半天想不出答案的人……
梁霜降粗略地看了一下那些蓮花,完全沒有能讓她有為之奮鬥的衝動。
倒是白曦君此時發話了:“看得那麼入迷,有喜歡的蓮花嗎?”
“沒、沒有。”
“你在怕我?”
“完、全、沒、有!”她緊張地衝他擺了擺手,一字一頓地強調。
他的唇角泛起了一個弧度揶揄道:“剛才在大門口的架勢呢?”
現在他為刀俎,她是魚肉,在砧板上的肉能有什麼架勢!梁霜降在心底裏翻了個白眼,臉上卻換上了一副天真無邪的笑容:“我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能有什麼架勢,白爺你說對吧?”
“在下瞧姑娘可是聰慧得很,居然連十年前的事都知道得那麼清楚。”
此時此刻,她連咬掉舌頭的衝動都有了!下次要提那三個字也得在能逃得了的地方提,她撇了撇嘴,無奈地道:“這是之前去琥珀河邊祭奠小攝政王妃時聽到的。”
接下來,白曦君沒有再回話,或許是在思考她的話的可信度。
而梁霜降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也懶得搭理他,結果第二個環節在他們對話中已經結束了,台下隻剩下六盆蓮花。
木葵讓小廝將這個環節的東西都撤走,接著進入拍賣撈金的環節,而此時抬出來的蓮花與第二環節的蓮花根本沒有可比性,因為用來拍賣的蓮花每一株都是極為昂貴罕見的品種,相較於上一個環節,此時參與者多為二樓的客人。
第一盆被搬上舞台的是如燃燒得正旺的火焰般的紅蓮,在綠葉的強烈對比下,把眾人的視線緊緊攥住!
在木葵解說完畢後,一樓或二樓已有不少人舉起牌子想要將那盆紅蓮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