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的臉就這麼盯著我,嘴巴時不時的張開一下,如果用一種動物來形容的話,我第一時間想到了魚,那種離開水之後,不停張嘴的魚。
“快,快把我拉上去!”我嚇得聲音都變了,一邊拉扯著登山繩,另一邊自己也發力想要把腿從稀泥地裏拽出來。
可我越是著急,這腿反倒就越拔不出來。
那女人臉似乎察覺到了我的舉動,開始朝著順著我陷入稀泥地的腿往上爬。
我距離太近,看的十分清楚,這女人脖子下麵竟然是一截木樁,仿佛這人頭就長在一個木頭樁子上麵,木樁上滿是荊棘,上麵布滿了紅色的液體,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鑽進我的鼻腔,我馬上就意識到,那是血!
隨著那木樁距離我越來越近,木樁上布滿的荊棘開始刺入我的皮膚,疼痛感瞬間襲來。
“啊!”我慘叫一聲。
“老白!”王初一一聲驚呼,拉扯登山繩的力道不由得加大了幾分。
那張慘白的女人臉已經上升到我脖子的位置,布滿荊棘的木樁子也幾乎貼在了我的胸口上,我胸前的皮膚被這荊棘刺的滿是鮮血,那張女人臉開始朝著我的脖子吹著陰森的涼氣,讓我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娘的,老子跟你拚了!”
在這種情況下,恐懼已經被無限的放大,在一種極端的恐懼之中,我選擇了放棄掙紮,反手從戰術背包裏掏出苗刀,朝著那女人的腦袋上就砍去。
苗刀呼嘯著,將那女人的腦袋砍出了一個大口子,血一下就噴了出來,濺了我一臉。
“哢嚓…哢嚓……咯咯咯……”
一種奇怪的聲音從那木樁底部傳來,咯吱咯吱的一陣響動之後,那女人再次發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般的笑聲,緊接著,木樁就開始緩緩的下降。
當木樁離開我胸口位置的時候,那刺進我皮膚裏的荊棘緩緩的抽離,我胸前也已經一片血紅。
“快,老白,加把勁,就要出來了!”王初一將登山繩拴在一顆樹上,快步朝我走過來,然後伸出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王初一使勁往後拽,我也拚命的掙紮著想要從稀泥地裏走出來。
“哢嚓!”
一聲脆響,我的腳成功的從稀泥地裏拔了出來。
“那是什麼?”王初一指著我腳踝的位置,一聲驚呼。
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腳踝部位,竟然有一隻人手,這手就死死的抓著我的腳踝,由於剛才我的腳一直陷在稀泥地裏,根本無法察覺這種被抓住的感覺,現在拉出來之後才發現,這隻手還連著半截胳膊。
我仔細的看了一眼,發現這半截胳膊的底部,還有白色的骨頭渣子裸露在外麵。
“這不會是虎子的手吧?”王初一緊張的問道。
這胳膊上穿著黑色作訓服,無名指上還帶著一個金屬材質的戒指,很明顯是現代人的胳膊。
“不是,虎子還沒有結婚,怎麼會戴戒指?”
我忍不住又看了看前麵的那片稀泥地,不知道之前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從這種手臂可以推斷出,這裏曾經發生過一些危險的事情,有人慘死在了這稀泥地下麵。
經過這一陣鬧騰,我脫下上衣,讓王初一用酒精幫我胸前的傷口消了消毒,環顧四周,這裏的地麵全都被一種低矮的灌木叢覆蓋,無法區分到底哪一塊地能踩,哪一塊地是稀泥地。
我們隻好用長樹枝探路,行進的速度一下放緩了很多。
根據山脊走勢圖分析,我們一路向著西北方向走,沿途總能看到一些痕跡,這一路上沒少看見血液的痕跡,仿佛這一路走過來,虎子身後的傭兵們碰到了很多怪異現象,也發生了十分激烈的戰鬥。
色逐漸黑了下來,一種莫名的危險感瞬間籠罩著整片林子,我和王初一點起火把,準備繼續向前走,可就在這火把點亮的一瞬間,一張臉忽然就出現在我麵前,距離我的鼻尖最多不會超過兩公分。
我嚇得大叫一聲,本能的就向後退,王初一連忙舉起手電向前照,隻見一個低矮的老太婆就站在我們前麵,佝僂著身子,左手裏還拿著一個白骨笛子。
看到這裏,我心頭不由得咯噔一下,這老太婆應該就是之前那老先生跟我們提到過的,鬼婆娘!
我本能的環顧四周,果然發現,這四周不知不覺已經站滿了那種赤腳的孩,這些孩圍成一個大圈子,我和王初一就處在這圈子的正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