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脫掉自己的鞋,背過身去,一下躺到了地上。
我原來以為七爺會趴著,沒想到他是麵朝上這麼躺下去,更讓我驚訝的是,七爺背部和臀部非常巧妙地用力,整個人已經貼著地麵往通道裏麵縮了進去。
我看的仔細,心也懸了起來,一時間我們三個都屏住呼吸,生怕發出任何的響動會影響到七爺的行進,畢竟七爺這一手功夫,我們誰也沒見過,平日裏隻知道七爺功夫高,身法了得,可真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施展出來,我們都在心裏捏著一把汗。
隻見七爺靠著背部肌肉的靈活,用手輔助的前進方法,向前“滑”去,好像是在做一種非常輕鬆的瑜伽。
這種姿勢雖然看起來十分別扭,但移動速度卻不慢,眼看著七爺就到了那些陶罐的邊緣,讓我感覺七爺簡直是條蛇,貼著地麵在爬。可我知道那絕對是巨大的體力消耗,短短七八米,七爺已經額頭冒汗了。
“七爺你有把握嗎?”看著七爺扭動著身子,就要爬上那陶罐,心想畢竟背上沒眼睛,這種手段還得靠運氣。
七爺看了看我,就道“沒把握,要不你來?”
我搖頭苦笑,七爺就白了我一眼,然後全身放鬆深吸了幾口氣,念了幾句不知道什麼話,就開始往岩縫通道的深處前進。
在七爺靠上那些陶罐的一刹那,所有人都頓了一下,我清晰地聽到陶罐受到壓力,和下麵的陶罐摩擦發出的聲音,似乎還伴隨那些薄薄的陶片即將被壓裂的脆響,我屏住呼吸,看著七爺緩緩地挪了上去,那種聲音就越來越多。但是七爺沒有任何的猶豫,一點一點地全身都挪到了陶罐上。
這一刻我的後背有些發麻,我有些慶幸在經曆了這麼多之後我已經開始跳過害怕,直接就進入到高度緊張的狀態。
我屏住呼吸,看著七爺每一次動作,仿佛他每次扭動身體,我的心髒就跟著跳動一下,甚至連呼吸也不歸我自己控製了。
好在七爺這手功夫了得,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狀況,很快他就離我非常遠了,在手電光的照射下,一片漆黑的縫隙裏能看到七爺的身子還在向前挪動,他一爬,一邊放著繩子,之後我們通過就得靠這條繩子了。
五六分鍾後,七爺已經深入到三十米左右深的地方,一路上,雖然那些瓦片發出很多讓人膽寒的聲音,但是都是虛驚。我慢慢就開始安心了,聽著七爺喘氣沉重的回音,就對著縫隙叫道:“七爺慢慢來,別著急,安全第一,累了就休息一下。”
我本是好好心,卻聽見在通道裏麵傳來七爺邊喘邊罵的聲音“你他娘的在這種地方歇!?”著七爺的手電光就劃動了一下,我看的真切,在七爺上方的那些條石越發的密集,這些東西要是掉下來,能直接把七爺砸成肉泥。
我看的一身冷汗,但想到之前那手臂粗細的鐵鏈,朝著七爺喊道,“那些東西沒那麼容易掉下來,七爺你放心。”
七爺繼續扭動著身子向前爬,隻聽他的聲音從幽暗的通道裏傳來“我這隻要躺著往前爬,問題應該不大,就怕有些陶罐本身已經碎了,但是沒裂開,被我爬過去帶出的動靜一壓才裂開,萬一這些陶罐裏還有什麼機關。那就隻能看運氣了!”
七爺的聲音很平靜,這種心境很久以前我也有過,那是在遇到巨大的危險,殊死一搏的情況下產生的,越是危險,越是頻死狀態,心境反而越平靜。
“七爺,你放心,我在這裏幫你念經,保佑你平安無事!”虎子嚷嚷一聲之後,還真就似模似樣的念起來。
七爺那邊一陣沉默,接著微弱的光線,我見他又開始扭動身體,朝前爬去。
實話現在這個局麵實在太過緊張,虎子念經什麼的,隻不過也是為了轉移一下注意力,畢竟虎子是最了解這裏機關的人,其中的凶險他比我們更了解,也比我們更緊張,雖然話有些開玩笑的意思,但我和王初一都沒有多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我已經無法看到七爺的身體,隻能模糊的看到他手電的燈光,聲音中也隻剩下了七爺的喘氣聲,帶著空靈的回音,聽著有點安魂曲的感覺,我逐漸有點無法集中注意力。
此時的虎子雙拳緊握,五指關節握的哢啪作響,王初一連忙怕了拍虎子,聲道“你安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