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被關了禁閉。兩平米大小,一人來高的鬥室,呆在裏麵隻能坐在地上或是站著,睡是沒法睡的。而且沒有燈光,沒有窗戶,黑乎乎的終日不見天光。
這樣的地方讓一個正常人呆著,不出幾天就能發瘋,不過唐宋卻沒有任何不適,他三年多來已經習慣了生活在黑暗中,全憑耳朵聽風辨音做事,黑暗世界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再說最近兩個月來,因為工作需要,接觸的人也多,眼睛一直睜著,閉目視物的功夫已然有所下降,正好趁這個機會鍛煉複習一下。
當然,他呆在這兒也不光是為了鍛煉閉目視物。如此寂靜無聲不會有任何人打擾的地方,可以試試各種外語口語——雖然對他來說,隻要聽過的東西,說就不是問題,不過,學了那麼多東西,還從來沒試過說過,總歸還是有些心癢的。而且,一般語言教材都隻會介紹語法單詞句子組合而已,最多舉一兩個經典例子,不可能概括所有話語的。想要真正學通一門語言,還需根據那些語法單詞,自己組織創造語句,並將之形成語言本能,張口就來,那才算真正學會了一門語言——就這方麵來說,唐宋還從來沒試過,還差得遠,正好有此機會,自然不能將時間浪費了。
其實,他之所以呆在禁閉室,更重要的原因卻是因為淩晨可以鍛煉身體,可以練練太極,可以繼續凝練他對各種聲音的掌控能力,尤其是超聲次聲——多年以來的良好習慣,他可不想因意外而中斷,而且最近從聲研室學了不少新式鍛煉手法,正是提升水平提高境界的重要時期,更不能斷了。總不能讓他呆在監舍練太極,玩聲音吧?那麼多監舍。那麼多人犯,會出問題的。
說到底,其實他是主動要求來禁閉室的。也因此。這個禁閉室的條件還算可以,雖然一樣不見天光,不過麵積卻不算小。而且衛生也重新搞了一下,甚至還噴了點香水以除異味。如果換了真正懲罰人的極端禁閉室,麵積隻能容下一雙腳,站站不直,坐坐不下來,那種情況下,隻怕唐宋再高的心境,再強地體能,也熬不了多久,更別說做事了。
與雅素卿雍蓉見麵後回到監舍的唐宋見老虎那五個人一個都不見了蹤影。奇怪下便問起帶路的老劉。老劉沒有隱瞞,直說那五個家夥竟然敢把他地話當兒戲,竟然敢找他唐先生的麻煩,自然是要給點教訓的。都關了禁閉,不關個三五天,別想出來——或者說,他唐某人什麼時候出去。就是老虎那五人出禁閉地時間。
唐宋聞言不禁皺眉,便問老劉能不能將他們放回來。倒不是可憐那些小偷,而是不想落下一個告狀娘們的名聲——他跟老劉出去轉了一圈,還沒回來,老虎等人就被關了進去,看在別人眼中自然會以為是他打的小報告。
放是沒有問題的,隻是一句話的事情。不過老劉卻擔心唐宋的安全。不錯。雖然他唐某人的身手確實不錯,正常情況下。那五人是沒辦法把他怎樣的,不過,老虎都還有打盹的時候呢,人總是要睡覺的吧,萬一他睡覺地時候,老虎他們起了歹心怎麼辦?那可都是無法無天,為一句話都能跟人拚命的小偷,挨了那麼一頓暴打,甘心忍氣吞聲嗎?萬一出了什麼事情,他老劉可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這確實是個問題,那太極意境也不能時時刻刻都開著,而且他雖然一天才睡兩三個小時,但那是深度睡眠,很難說還能對外界保持高度警惕——其實,唐宋倒是將自己瞧低了,以他現在太極意境的境界水準,即便睡夢中遭遇危險,也會及時驚醒地,關鍵是他從來沒試過,也沒遇到過類似危險,自是不知道自己的太極已然到了那種程度。
聽著一邊監舍裏傳來的不屑噓聲,唐宋心頭一轉,便想到禁閉室對自己的妙用。老實說,在進來之前,他正有些擔心自己每天必行地鍛煉無法堅持,如果自己換到禁閉室,可不就是皆大歡喜?
唐宋一說要去禁閉室,倒讓老劉大覺古怪,見過找虐的,還沒見過找虐成這樣的,那禁閉室是好呆的地方嗎?一個人孤孤單單困在小黑籠子裏,**上的禁錮且不說,光是精神上的折磨便能讓人短時間內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