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們的禮服是否向哪個公司租借的呢？是否已經全部歸還了？”趙霽問。
話音一落，陸航的臉色頓時微變，眉頭輕輕擰在一起，抿了抿唇，沒有立馬回話。
此時，簡風等不到意料中的爽快回答，終於稍稍掀了掀眸，幽深漆黑的重瞳疏冷地注視著對麵的男人。
他在猶豫，甚至抗拒。
“陸先生，麻煩你配合我們的調查。”趙霽瞥了簡風一眼，又淡淡看向陸航，再次開口時，聲音語氣又重了兩分，聽起來更有威嚴，更不容置疑，“你們是向哪個公司租借的禮服？”
目光沉沉，帶著壓迫力直直地看向他。
陸航雙眸微閃，雙瞳極快地閃過一絲怨怒，才沉著聲音回答道：“是在我妹妹陸一一所任職的婚禮策劃公司租借的。”
陸一一？
“是這樣的，兩位警官，”一旁的陸夫人淡笑著開口，緩緩解釋：“一一在一家婚禮策劃公司上班，恰好她公司有租借婚禮禮服的業務，所以我們也就幹脆直接在那兒訂借了。”
“那麼婚禮當天所租借的禮服，是不是全部已經歸還回去了呢？”趙霽問。
陸夫人點頭，“是的，已經全部還回去了。”
問到這裏，他們想要的信息已經得到了，趙霽覺得倆人也沒有再逗留下去浪費時間的必要，正打算起身告辭，卻見一旁沉默良久的簡風微微動了動身子，淡淡看向陸夫人。
“陸一一是你的女兒？”
陸夫人有一瞬間的怔愣，旋即很快點頭，“是的。有什麼問題嗎？”她說著頓了頓，忽而擰緊眉頭，聲音急促，有些尖銳：“她是不是又闖禍了？”
陸航聞言，也輕擰著眉望向他。
簡風卻還是那副淡漠疏冷的樣子，“在你看來，她似乎經常闖禍？”
他這問題問得很突兀，就連趙霽也是一臉蒙圈，不知道自家老大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陸夫人一愣，似乎認真思考了幾秒，這才猶豫著回答：“其實…她大多數時候還是很聽話的，隻是最近好像變得有點不太像話而已。”
“警官，你突然問起一一的情況，該不會懷疑她吧？”陸夫人很快反應過來，連忙開口辯解，“一一雖然有時候不懂事，但她絕對不會殺人的。”
“哦？”簡風微微挑眉，“那你覺得凶手是誰？”
“……”陸夫人頓時詞窮了，她不想說沈玖遙的名字，雖然黎家的人一直指控說沈玖遙是殺人凶手，但小遙這孩子也是她看著長大的，雖然性子是易衝動，但終究是個心地好的姑娘，也斷不可能殺人。
於是，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她說著頓了一下，似乎思考了幾秒鍾，“但絕不會是一一和小遙，我相信她們的品性和為人。”
“陸先生，你覺得呢？”簡風轉而睨向陸航，似笑非笑。
陸航微怔，一愣之後，冷著臉道：“我誰也不信，我隻信我所見到的證據。”
聞言，簡風清冷地勾了勾唇，“有時候眼睛看得太多反而會蒙蔽內心。”話落，他便已施施然站了起來，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