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夢想就是,如果說有一天我能登上盧韻之的位置,我所做的不是鞏固皇權,而是把大明當做一個生意來做,皇帝大臣也隻不過是我的客人,而我方清澤永遠是大明的大掌櫃。”方清澤的喘息越來越急促,已經先露出些許油盡燈枯的跡象,但語調中卻頗有一絲對夢想的得意和窮途末路最後的瘋狂。
方清澤疼的咬牙切齒,豆大般的汗水從臉上滑落下來。他有些暗自惱火,早知道就讓王雨露來替自己配置一味毒藥了,身體中有鬼靈遊走自行解毒,所以極難立刻中毒身亡。現如今劇毒之下雖然會死,但期間卻要忍受無比的痛苦。這藥用的可太冒失了,還不如自刎來的爽利,可除了那些自知會被挫骨揚灰的人不在乎以外,誰不想留個全屍呢。
方清澤頓了頓說道:“我知道盧韻之是怎麼想的,沒錯,我如此一來百姓的日子可能不會得到任何改善,而我會變得更加富有。可是我要說的是,當經濟發達之後,富得就不光是我了,百姓的生活水平也就提高了,相應的匠工技巧先進的玩意兒也會越來越對,可能我操之過急,但是這一切是經濟發展的必然結果。”
說著方清澤緩緩地坐在了地上盤膝打坐,吐納一番後使勁全身的力氣說道:“告訴我三弟,密十三是一條孤獨而寂寞的路,希望他能走下去,當二哥的隻能貢獻最後的力量來彌補我的不義,我的寶藏分別埋葬在洛陽,沂南,嘎納串布...........”方清澤一連出了四十多個名字,隱部好漢能練到今日也絕對不是浪得虛名之輩,聽了一遍便莫記於心。
“二爺?”隱部報號十六的頭人叫道,密室之內已經無人說話很久了,隔著厚厚的石門他也聽不到喘息聲,以為方清澤已然離世,卻聽方清澤的聲音又傳了出來,但這次便更加虛弱了:“給盧韻之說,用禦金之術尋找,其他宗室天地之術挖掘,自可破我留下的重重機關。還有,我死以後,望韻之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厚葬我,在我的棺槨之中放上一枚銅板一塊銀子一錠金子,還有一個賬本和一個算盤即可。我累了,兄弟,謝謝你聽我說這麼多。”
門外那漢子知道方清澤大限已到低聲說道:“二爺慢走。”
“謝了。”方清澤苦笑著頭一歪,與世長別。
隱部依然沒有解除戒備,在盧韻之來之前,出不得任何差池,萬一方清澤是詐死,偷偷跑了那罪過可大了。故而當半個時辰之後,盧韻之禦風來到了此處,在城外盧韻之站落了腳步,一隱部好漢上前抱拳言道:“天,二爺已經被包圍在密室之中,好像.....好像......”
盧韻之笑了笑輕聲說道:“好像什麼,跑了也無妨,誰還沒個失誤的時候,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
“不是,二爺沒跑,好像服毒自盡了。”那隱部好漢答道,盧韻之身子一震,麵色煞白一片,雖然早已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盧韻之已然是心酸異常,過了許久他才苦笑道:“罷了罷了,或許這是最好的結局了,二哥如此下去早晚要死,與其死在我手裏,不如服毒自盡來得痛快,不管是對他還是對我都是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