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韻之看著龍清泉說道:“我是統帥,自有主張,你不必多言,都下去吧,還有大帳之內叫我盧少師也行,盧將軍也行,總之別叫姐夫,又不是在自己家裏。”龍清泉一梗脖子說道:“那我叫主公總行了吧,您這樣做就把怕寒了弟兄們的心嗎?有功的不賞,有過的不罰。”說著龍清泉瞥了朱見聞一眼。
石彪低聲喝止道:“清泉。”石彪的眼中流露出感激的神色,他怕為了自己導致龍清泉與盧韻之交惡這才趕緊出聲阻止。盧韻之問道:“石彪,你對我的命令有什麼意見嗎?”石彪抱拳答道:“末將遵命。”盧韻之點點頭,衝龍清泉冷哼一聲,然後擺擺手說道:“下去吧,我累了,記住我是主帥,你不是。”
龍清泉眼睛一瞪,指著盧韻之連連說出三個“你,你,你!”然後轉身拂袖而去,盧韻之拍案而起,想對龍清泉行軍法,豹子攔道:“算了,清泉還年輕。”盧韻之隻能歎了口氣,讓眾人下去了。
當晚,石彪正在擦拭著鎧甲,準備明早趕回大同,盧韻之雖然說是上奏朝廷,但是他決定了的事情,基本也就是朝廷的意思了,所以石彪準備早作準備,提前出發。突然聽到身後有人歎了一聲:“好酒。”
石彪渾身一震,連忙拔出短匕回頭喝道:“是誰?!”借著燈光,眼見角落裏坐著的不是盧韻之又是何人?帳外的侍衛隔著帳篷喊道:“將軍,您沒事吧。”
石彪定了定神,雖然他沒想到盧韻之夜晚來訪,但是憑借盧韻之的身手,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自己的帳篷裏,也是可以理解的,心神穩定後他收了匕首,對帳外的侍衛說道:“沒什麼,你別進來,退下吧。”侍衛在帳外頓了頓,又問了幾句,怕是有人挾持了石彪,確認並無異常之後才走了。
盧韻之並沒有客套什麼,直奔主題問道:“今天早上的我下達的命令,你可有想法?”石彪搖頭道:“行伍之人服從命令是天職,既然上峰下達了命令,我隻能遵守,沒有什麼意見。”
“你這話要多違心就有多違心。”盧韻之指著石彪笑道,石彪也笑了,看得出來,此次盧韻之前來並無惡意。盧韻之笑完麵色一正又問道:“你覺得統王怎麼樣?”
石彪一愣忙說道:“背後不議人長短,我不能說,說不得。”盧韻之笑笑解釋道:“我不是讓你說他這個人,是說這場仗,和最近發生的事。”
石彪這才把又一次提起的心放了下來,想了片刻說道:“論守城,統王的確有一套,包括在大同往外推進,然後連夜突襲,首戰告捷,這些赫赫軍功末將是比不上的。我違抗命令,追擊韃虜,可惜中了敵人的埋伏,雖然殺敵不少,但實在是沒有什麼功勞,所以我對您的決定沒有意見。論起來,我願意接受九千歲您的命令,我石彪是個粗人,什麼仁義禮智信忠君愛國之說我一概不懂,我隻知道誰對我有恩,誰和我有仇,在軍法和指令麵前,我可能會老老實實地,但是我絕對不會心服口服。我之所以抗命出去追擊,那是因為我建功心切,不想讓我石家落了後,但是統王沒有阻攔。這幾天我就在想憑他的睿智應該知道那是個圈套,他是眼睜睜的看著我去送死,九千歲您不計前嫌,並沒有接機除了我,還派龍清泉救了我,救命之恩實難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