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帳外有人大喊,楊善心頭微微一驚,果然自己的侄兒楊準騙了自己,說盧先生名叫盧芝,一路上楊善總覺的這個盧先生不像是個富戶商人的模樣,好似見過什麼天大的世麵絕非地方上的人能比的。此刻聽到盧韻之的名字終於恍然大悟,原來正是當今聖上的禦弟盧韻之,楊善暗罵自己糊塗,路上晁刑曾不止一次的說過這個名字,隻因為方言俚語沒聽清楚,也就沒細問。不過就算聽清了,他也不會想到此盧韻之就是彼盧韻之。
京城為官的都知道盧韻之剛剛弱冠之年,而麵前的這個人早已過了而立之年,年齡差了十餘歲。相傳盧韻之突然失蹤在京城之中再無一絲消息,官方所說是此人新婚家中起了一場大火燒死在家中,但楊善卻不相信,因為當晚明明到了炮聲和廝殺聲,如此說來這個盧韻之可能還是個朝廷的要犯,楊善想盧韻之很可能是易容了。
盧韻之也不隱瞞站起身來快步走了出去,楊善皺起眉頭看著盧韻之瀟灑的背影,卻聽到也先在高座之上大喝一聲:“原來他就是盧韻之,這廝害得我好苦。”楊善被嚇了一跳,見也先快步走走下正座撩開大帳的簾子走了出去,楊善與瓦剌官員也緊隨其後。
盧韻之站在帳前雙臂環抱於胸看著眼前的一場打鬥,隻見眾人拉開一個圈,晁刑高大粗壯的身軀與一個同樣結實但身材不高的大漢扭打在一起,那人盧韻之認識,正是鬼巫右護法,瓦剌的國師齊木德。
晁刑揮拳打向齊木德,齊木德身子一低閃開了,然後抬臂絞住晁刑的脖子,腿插入晁刑雙腿之間腰間用力一扭,口中大喝一聲把晁刑摔倒在地,這正是蒙古摔跤之術。晁刑人雖然倒地卻並不急著站起身來,雙腿如同剪刀一般剪向齊木德的下盤。齊木德急忙往後撤,卻被晁刑拉住了胳膊動彈不得,雙腿被纏住重心不穩一下子摔倒在地。
晁刑反身撲向齊木德擂起打拳朝著他臉上砸去,齊木德用掌握住晁刑的兩隻拳頭,兩人在地上翻滾著較起勁來。幾圈翻滾過後齊木德又被身高體壯的晁刑壓在下麵,齊木德知道如果再這麼較力下去,自己非輸不可於是身子一晃讓晁刑身形有變。
晁刑正在用力把齊木德壓在身下,自然是門戶大開,沒想到齊木德一晃過後身子一弓竟然用頭猛然撞向自己的鼻梁,一股酸楚順著鼻梁蔓延開來,眼淚頓時止不住的湧上眼眶,連忙一個就地滾閃到一邊。鼻子酸痛,眼睛裏老有淚水襲來讓晁刑的視線頓時不明了起來,晁刑隻得緊守門戶待酸楚感過後才敢進攻。
齊木德大叫著抽出背後馬刀撲向晁刑,口中還大喝:“你他媽是誰啊,讓你多管閑事。”原來剛才齊木德大罵著想衝入帳中尋找盧韻之,卻被晁刑攔住,晁刑說想要尋仇先過我這關,摘了鬥笠脫掉蓑衣後齊木德自然不知道晁刑是鐵劍脈主,於是兩人就廝打起來。
齊木德揮著馬刀砍向晁刑,晁刑一個縱躍躲了開了。齊木德變砍為刺直追晁刑而去,晁刑的鐵劍門徒拋出棉布包裹的大劍,晁刑接住反身擋去,噹的一聲寬大的劍麵擋住了馬刀的突刺。兩人身形一錯晁刑順勢從棉布中抽出了鐵劍向著齊木德劈了下去,齊木德揮刀來架。兩個兵刃剛一碰撞上就濺出大片火花,齊木德隻覺得雙臂一沉,虎口發麻不禁單膝跪地這才擋住這猶如山崩地裂般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