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恩早有準備,此時兩艘大船趁夜停泊在岸邊,已有數十人在此接應。
城外一切順利,城內卻緊張不已。
萬山河的話那些將士自然不會聽,可淺江城的守將的話,他們卻不能不聽。
“都聽萬大人的話,把那些賤民全都殺了!”守將如是說,將士們聞言立刻張開了弓,甚至無需瞄準,便對著天空射了出去。
黎庶麵色一變,現在衝出去的人不過千餘,還有更多的被關在籠子裏。箭雨落下,也不知到時還能幸存幾人?
他大喝,對著空中揮出一片閃電,阻擋了大片箭雨,可依然有許多落下。一時間慘呼聲傳來,籠子內的許多民眾都中箭了!
“你們趕緊去救人,這裏我來攔著!”黎庶焦急道。
“重劍門弟子聽令,跟著蕭然去救人!”李重恩大喝。
蕭然點點頭,便帶著眾人前去營救。有了他們的加入,沐子薛覺得壓力大減。蕭然用劍意在空中織出一片網,攔下了大部分箭;沐子薛子母劍紛飛,也擋住了許多。可就是如此,在這片刻的時間,已經有千餘人中箭了。
劍宗、重劍門以及其他門派的弟子們都動作迅速,打開一個又一個鐵籠子。驚恐的人們如倉皇逃竄的動物,衝出籠子後便四處亂跑,甚至有人跑反了方向。
空中再次傳來咻咻的聲音,第二波箭雨又到了!
沐子薛大喝,拚盡全力阻擋,為下方的民眾爭取時間。
萬山河哈哈笑道:“僅憑你們二人就想擋住我嗎?再說了,如此多的箭雨落下,你們能救的人又有多少,千萬別把自己搭進去。”
“萬山河,我承認在修行者大會上,就很討厭你。你的心思太過陰沉,想法太狠毒。但是以前的你我還能勉強接受,現在的你。”黎庶說著搖搖頭。
“現在的我怎麼了?”萬山河沉著臉問道。
“利欲熏心,你早已忘了修行者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黎庶淡淡說道。
“我現在過得很好,論修為,早已超過了你和劍英,論地位,我乃是一宗之主,你們拿什麼和我比?”萬山河冷笑道。
“就算如此,你也不是我們的對手。”黎庶自信說道:“化無功法雖然能夠吸收他人修為,可副作用也是很大的,這幾年想必你也清楚了,楊啟書修為精進緩慢,五年時間才趕上雪上清前輩,可你們又怎麼知道,雪前輩這五年時間有沒有精進?”
萬山河聞言麵色更加陰沉,黎庶說的是事實。用化無功法雖然能夠很快提升自己的修為,可對於以後的修行卻是比較緩慢,除非再用化無功法,吸收比自己強大的人的修為。可修行界中,能夠趕上段壽修為的還有幾人?
“你用你的無限可能,換取了一個已經確定的結果,真是愚蠢至極。”黎庶嘲諷道。
“既然如此,那我今天就讓你葬生在你的無限可能裏!”萬山河怒吼,頭頂的乾元紫極鼎旋轉而起,發出道道紫氣,徑直撞了過去。
“前輩,對易飛下手輕一些。”黎庶低聲說道,便迎上了乾元紫極鼎。
李重恩心中明白,五年裏他對黎庶了解得很深,關於他和龍易飛之間的糾葛更是清清楚楚。他歎了口氣,望向龍易飛時,發現他的眼神中竟然有些迷惘。
“小子,接招吧。”李重恩冷冷說道,龍易飛這才緩過神來。
“我的對手是他,不是你。”龍易飛冷冷說道,竟是沒有動手的意思。
李重恩愕然,隨即覺得這也算是好事,免得兩人交手,若是誤傷了龍易飛可不好。
萬山河沒聽到兩人的對話,因為他現在被憤怒所充斥,隻想用乾元紫極鼎砸死黎庶。
大鼎迎風而漲,在空中旋轉著,道道紫氣從鼎內衝出,化作一條條結實的鞭子,對著黎庶一陣抽打。
紫氣速度快,可卻快不過黎庶。就算是麵對楊啟書,他都沒有絲毫畏懼,自然是有著自己的底牌。
雷法不僅破壞力極大,而且速度極快。五年的時間,黎庶反複參悟,終於將雷法與縹緲步結合起來。
他腳下有著雷光閃現,步法依然是縹緲步法,可速度卻快了不止一倍。往往紫氣還未落下,他便已經躲開。
萬山河緊咬著牙,沒想到自己修為已經如此之高,竟然還打不過一個修為比自己低的黎庶?
不可能!今日一定要殺了黎庶!他在心中如此對自己說著,猛然咬破手指,在空中畫了個陣法。
血紅色小小的陣法印在乾元紫極鼎上,一時間紫氣噴薄,竟然占據了半片天空,連射出的羽箭都被摧毀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