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中沒了黎庶的身影,劍湖之上散落著尹月琴的碎片,研卿的心猛然一緊。
黑衣人咳嗽了片刻後,忽然高聲大笑起來。
研卿聽著這笑聲覺得刺耳無比,她不相信會是這樣的結局,可劍湖之上飄散的碎片,卻告訴著眾人,剛才那一擊黎庶敗了。
原本尹月琴就沒有完全修複,經過南宮雨溪和雪上清一戰,更是從中間出現一道裂縫。黎庶不懂尹月琴的驅使之法,僅憑自己的猜測操縱,使得尹月琴不堪重負。再加上黑衣人剛才和黎庶硬對一招,哪怕他有著隱脈中黑色物質支撐,卻難擋身體受到更大的損傷。
小鈴兒來到研卿身旁,拉著她的手,生怕她做出什麼舉動。
劍英、蕭然、楊禮也紛紛來到她身旁。
“放心吧,絕對沒事的。”楊禮皺著眉說道,可逐漸變紅的雙眼卻出賣了他。
劍英和蕭然都不擅長說話,再加上兩人心知,剛才黎庶的勝率本就不及黑衣人,此時竟然難以開口。
研卿深吸了口氣說道:“我相信他。”
幾人都望向她,她勉力笑道:“我和他曾遇到比這更困難的事,他都挺過來了。”
劍英聞言不自覺的點點頭,他想到了在小周天中的經曆。
幾人相互訴說著,不知是為了說服對方還是說服自己。可隨著黑衣人的笑聲,湖麵上湖水蕩漾,半晌都沒有黎庶的身影,眾人的心越來越沉。
莫少飛禦空而起,和黑衣人並肩而立,望著散落的尹月琴碎片,麵色陰沉。
這次衛魔宗的計劃中,奪取尹月琴是其中一環,可現在看這個樣子,這一環已經失敗了。
“莫少飛,若是黎庶回不來,我楊禮與你衛魔宗勢不兩立!”楊禮忍不住怒道。
尹月琴損壞,莫少飛本就已經憤怒不已,聽聞楊禮如是說不由得氣極反笑道:“你楊家拿什麼和我衛魔宗怎麼比。”
“如果加上我雪舞派又當如何?”研卿語氣冷靜,卻難以掩飾其中的殺意。
“放肆,雪舞派什麼時候由你來做決定了!”雪上清從高空緩緩落下,麵色陰沉。若說之前她隻是猜測,剛才研卿那句話就證實了她的猜測。
她麵色冰冷,看了研卿一眼,見她倔強地盯著自己,不由得心底歎息,轉過身對莫少飛冷冷說道:“黎庶是生是死我不管,可你衛魔宗敢襲殺我雪舞派弟子,這筆賬我就好好和你們算算!”
莫少飛收起了笑容說道:“雪掌門,你雪舞派秋源長老身死,另外兩名長老一名重傷一名修為被廢,你又拿什麼和我衛魔宗鬥?”
“衛魔宗!”忽然一個聲音從劍湖宮中傳來。
眾人抬眼望去,葉劍心懷抱著南宮雨溪從劍湖宮中衝出。
他速度極快,不過瞬間便來到了眾人眼前。他怒氣衝衝,雙眼通紅。在高空中猛然踏下一腳,正好踩在八岐大蛇身上。
八岐大蛇撕心慘叫,連那兩顆被黎庶廢掉的蛇頭都被痛苦刺激得再次抬頭。
葉劍心橫眉冷眼,腳下猛然用力,發出一聲轟鳴,八岐大蛇竟然被這一腳踏得四分五裂!黑衣人口吐鮮血,差點將麵巾噴落。
八岐大蛇碎裂,他便受了極重的傷,更慘的是他和莫少飛此時都身受重傷,若是葉劍心對著他們的補上一腳,隻怕兩人都要被踏成碎塊!
忽然間場間飄進一個灰袍人,身周陰陽二魚遊動,正是莫有一!
莫有一突然入場,陰陽魚出拖著莫少飛和黑衣人落在劍湖岸邊,而他卻淡淡說道:“葉劍心,對後輩何必下如此狠手?”
他話音剛落,身後便響起了眾人的怒罵。枯禪和行月更是出聲質問莫有一,為何要襲擊他們,對此莫有一隻是淡淡笑道:“那隻是針對另外幾家而已,對兩位有所冒犯,還請見諒。”
枯禪行月鐵青著臉,他們都明白莫有一這是在敷衍,可此時二人也身受重傷,哪怕拚了命也不是莫有一的對手,也隻得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莫有一!今日我要殺了你,祭我劍湖宮死去的弟子!”葉劍心咆哮道。
他雖然憤怒至極,可卻沒丟了理智,雙臂輕送,南宮雨溪便輕飄飄落在劍湖岸邊。揮手間數道劍氣衝出,形成一道結界將她保護起來。
“葉劍心,當年你背叛劍宗,被逐出師門,更是被劍流雲打成重傷;剛才攔著你的也是他,為何會說是我衛魔宗的問題?”莫有一依然淡淡笑著問道。
“你屠我劍湖宮弟子,毀我尹月琴,更是將雨溪打得重傷垂死,這筆賬,我現在就和你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