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淳五師弟加上盤坐在地的智言,正好構成等邊六角形將三人圍住。
三人感覺不對,立刻站起身來。黎庶警惕問道:“大師這是何意?”
“傲龍劍訣加上斬空劍,殺意和戾氣都太強,以龍施主現在的修為和心境,極難壓製。聽聞唐家小姐說過,龍施主曾經失去理智,如果繼續下去,隻怕會走了他父親的路啊。”智言歎息道。
黎庶這才明白,原來智言並非是要對付龍易飛,而是要幫助他。
劍英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便將黎庶拉開來。龍易飛見黎庶的背影遠去,突然覺得有些難過。他想追上去,離開這,卻被智淳揮袖擋了回來。
“小施主不必驚慌,我隻是以我佛家功法鎮住你體內的殺意和戾氣,如此一來可暫保你心智不被侵蝕。”智言勸說道。
“不需要。”龍易飛冷冷道。
“想必你是知道你家族的事情,如果放任不管,隻怕會傷及身邊人的性命。”
龍易飛反思一想,腦海中出現了黎庶的身影,還有那個讓他覺得愧疚的南宮小雨。他麵上雖心不甘情不願,還是盤膝坐地。
黎庶有些擔憂的望著龍易飛,眼中盡是關切。
智言輕輕點頭,智淳等五人便隨他一起捏印唱禪。一時間安靜的佛殿內禪唱聲陣陣而起,六人竟然發出了數百人一同唱經時的氣勢。隨著經-文的吟唱,六人身上發出淡淡佛光,將龍易飛籠罩其中。
受這佛光籠罩,龍易飛身體震顫,似有些不舒服,使得黎庶捏了把汗。
智言指在空中虛點,沒點出一指,便有一道佛光射入龍易飛體內,不時間已點出十八指,黎庶知道每一指都是點在了龍易飛身體的幾處經脈大穴上。待得他結束後,智淳也開始向空中點指,接著每人都激射出十八道佛光進入龍易飛體內。
原本震顫的龍易飛在這一百零八道佛光入體後便安靜下來,頭上的汗水已將頭發浸濕,看來他確實是忍受著極大的壓力。
待得一百零八指點完,智言揮動袖袍,原本盤坐的龍易飛便騰空而起,平躺在六人麵前。此時吟唱聲突然變得極快,六人猛然向前推出一掌,金色佛光便衝進了龍易飛體內。他經脈中那些傲龍劍訣幻化的星辰被這佛光浸染,都散發出淡淡的金色。
待得半晌,吟唱結束,六人收掌而回,龍易飛才緩緩飄落在地上。隻是此時龍易飛已經昏迷過去,黎庶焦急地上前查探,發現龍易飛有些虛弱,他抬頭望向智言問道:“大師,易飛他沒事吧。”
智言吐出一口濁氣後緩緩說道:“沒事,他還沒有完全被殺意和戾氣奪去本心,我們不過是將那些殺意和戾氣進行鎮壓,他一時間不適應,醒來便好了。”
黎庶感激地對智言施禮,他最擔心的的就是龍易飛,有了智言相助,想必段時間內是沒有問題的。
“殺意和戾氣並非隻是劍訣和斬空劍引起,他心中怨念極深,若是有朝一日怨念積累過度,那些壓製的殺意和戾氣還會再次爆發,所以你須得讓他多鍛心才是。”
黎庶表示明白,就準備將龍易飛扶起來帶出去,可智言卻製止了他。
“小施主,你忘了我還要為你推演一次。”智言淡淡道。
“多謝大師,可我既然已有了飛仙冰魄的預言,就不必勞煩大師了。”黎庶婉拒道。
“你能得到經-文,又被小周天內托付石珠,想必會有大因果,其實我也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智言淡淡笑道。
“可是推演命數是需要以壽元為代價的。”黎庶皺眉道,語氣嚴肅。
“隻要不觸及天機,不會需要大量的壽元。”智言說道。
劍英在一旁聽著有種怪異的感覺,別人都是求著智言給自己推演,可此時卻好像是智言求著黎庶讓他給自己推演一般。
黎庶心中有些矛盾,一方麵他確實很想知道自己的命數,可若是要讓已經年紀如此大的智言大師損耗壽元,他還是於心不忍。
不過對於自己的未來,他還是很好奇。飛仙冰魄上的預言模棱兩可,他完全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連智言也說不知怎麼回事。
掙紮片刻後他說道:“大師,我配合你進行推演,可你一定要謹慎。”
智言笑道:“這是自然。”
推演命數需要做的準備較多,而且今日為了龍易飛智言並不在最佳狀態,所以他們將時間定在兩日後佛宗的觀星崖之上,黎庶便帶著龍易飛回到了禪房內。
待得龍易飛醒來已是深夜,他此時已沒了睡意,便推門而出,來到院外。今夜天空無雲,星空璀璨,特別適合觀星。黎庶和劍英此時正在屋外,不是為了觀星,而是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