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研卿,見她正對著窗外的風景出神,眼睛一轉後坐到了研卿身邊。
研卿回過頭來疑惑地望著他,他笑道:“我給你變個戲法吧。”
她皺眉,眼中竟是疑惑。
他笑了笑,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根長長的紅繩,在手中鼓弄片刻後,張開雙手,掌心中翻出柔弱的綠光,一隻繩做的蝴蝶從他手中翩翩飛起。
蝴蝶在兩人麵前扇了扇翅膀,便落在研卿頭發上。黎庶掌中綠光消失,繩子做的蝴蝶便散開,成了一根發帶係在了她的長發上。
研卿兩頰微紅,輕聲說道:“謝謝。”
黎庶笑道:“我就猜到你係紅色的發帶會很好看。”
馬車突然劇烈抖動,似撞在了石頭上,黎庶沒注意身子前傾靠向研卿。
她心跳加快,能躲未躲;他猝不及防,能起未起。很自然的,兩張嘴就這麼靠在了一起。
研卿的臉已經紅成了蘋果,黎庶的心都快跳了出來。
龍易飛在這抖動之下突然醒來,睜眼正好看到這一幕。
黎庶背對著他,但研卿卻正對著他,她的臉更紅了。
她的手輕輕一推便將黎庶推開,後身形一閃,已是衝出了馬車。
黎庶呆愣愣的,腦海中盡是剛才那一幕,還有那濕潤的唇。
“黎大哥?”龍易飛弱弱的聲音傳來,嚇了黎庶一跳。
“你小子終於醒了。”黎庶鎮定道,可心跳卻更快了。
“你們?”龍易飛壞笑道。
“你們什麼你們!”黎庶賞了一個爆栗給他,惹得龍易飛大為不滿。
“你經脈無礙,不過內髒受了些損傷,應該很快就恢複了。”黎庶說道。
“恩,我感覺好了很多,隻是有些乏力。”
“多多休息就好。”黎庶說完便出了馬車,留下龍易飛一人翻著白眼。
若非帶著龍易飛這個病號,他們早已禦空而行了,不過也正因為有了這病號,才能得一親芳澤,想想黎庶還應當感激龍易飛才是。
隊伍的行進速度並不快,研卿出了馬車後便走到路邊,滿臉通紅。她想平複下來,可腦海裏都是剛才的畫麵。她手指輕輕摸了一下嘴唇,似乎上麵還有黎庶的溫度。想到此她覺得自己已經無可救藥,應當找個地縫鑽進去才是。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她甚至不敢回頭,因為她知道身後那人正是黎庶。
“那個,易飛醒了。”黎庶尷尬道。
“恩。”研卿輕聲應道。
“剛才,額,剛才,對不起。”黎庶吞吐半天說道。
聽到對不起三個字,研卿不知為何有些生氣,原本紅著的臉也慢慢恢複了。
“沒事。”研卿有些冷淡地說道。
“那個,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研卿回過頭來望著他,他沉吟了半晌後說道:“我想帶你去我父親的墓前看看。”
父親雖然不在,但媳婦兒總要見公婆的,這個道理她懂,所以剛恢複的臉色又紅了起來,而原本有些小生氣的心情也突然變得好了起來。
“你。”
“好。”
隊伍已經距離二人很遠了,但是他們都沒有想追上去的意思。
黎庶突然覺得路邊的風景挺好的,所以他很自然地拉起了研卿的手,在路邊緩緩地走了起來。
此時已入秋,樹上的葉子半黃,一陣風吹過,帶走了一些枯葉,卻帶來了一陣香味。
黎庶聞著這香味覺得有些迷人,因為香味的主人很迷人。
研卿的手不大,雖然常年握劍,但是手上卻沒有繭。手掌光滑,手指纖細,黎庶這才體味到書中說的柔弱無骨是什麼意思。
他走在前麵,研卿落後半步,所以她能望著他的背。
有些寬,有些厚,研卿很滿意,隻有這樣才能擋住塵世喧囂。但是她又有些沮喪,因為她想到了雪上清。
她心中歎了口氣,想要向鈴兒那樣勇敢真的很難啊。
她鬆開了黎庶的手笑著說道:“我們還是趕緊追上去吧。”
黎庶楞了一下,隨後笑著稱是。兩人一同禦空,不時便追上了隊伍。
他一頭鑽入馬車中,而她則坐在車外,不敢進去。
黎庶心知她是怕龍易飛鬧她笑話,便進去對龍易飛囑咐了一番,等他出來時研卿麵色凝重道:“或許我們要加快速度了。”
黎庶楞了一下,知道研卿一定是知道了什麼,難道雪上清真的遇到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