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為何不收了我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想的表情一定暴露了我的全部,我最終還是搖了搖了頭,她先是點頭,但是突然她皺起眉頭望著我說:“秋良,你撒謊?”,我呼了口氣,再次搖了搖頭,她抿著嘴說:“恩,如果你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你聽我說,我們就去戒毒所,將來,不管我出了什麼事,都是我自己的事,不管誰找你,你都咬住口,永遠不承認,你知道這事,我們隻是普通的男女關係,在家裏是沒辦法戒的,聽我的,好嗎?”她有種求我的味道。
她不希望我在家裏戒毒,在家裏怎麼戒,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我去戒毒所,又會暴露很多,我搖著頭說:“我不去,你不要說,說什麼我都不去,我就在家裏,我——”,我死死地望著一個地方說:“我不想丟那個人!”,她聽到這句話有些無奈,想了會說:“秋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我的錯,乖!”,我搖著頭說:“不要說這個,謝謝你!”,我回頭望著她,她感到有些陌生,對我的話有些陌生,然後我慢慢地躺下,然後轉身趴在一邊,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很奇怪的感覺,像是失去了靈魂,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一般,我靜靜地躺在一邊,她用手碰著我的肩膀說:“秋良,別這樣,轉過來,靠近我!”
我一直不動,她一直在我的身後說著,我最後猛地轉過去沒,然後抱住她說:“姐,我對不起你,我這些年一直對不起你,我做過好多壞事,我突然想起來,是的,我真的對不起你,姐,你知道嗎?”,我不知道是毒品惹的,還是精神錯亂了,我抓著她的身體說:“我背叛過你,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還跟別人在一起,我愛你的時候,我心中有雜念,我不是個好男人,不是——”,我搖著頭,我也不知道為何要說這些,不知道,也許是內心做錯事後的懺悔,把先前很多平時沒有注意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她笑了,微微一笑說:“跟我睡的時候也跟別的女人睡過對嗎?”
我有點神經地不說話,太傻的感覺,她的表情太過輕鬆,太過無所謂,太過灑脫,她嘴角一笑說:“我知道啊!”,我說:“你知道什麼?”,她皺著眉頭說:“你跟我的時候,跟過別的女人,跟她們做過愛,跟他們壞過,你愛我的時候,你心裏麵還想過曾前的女孩子,比如說你的初戀,你以前暗戀過的女人,或者說曾經的月月,祖兒,我都知道啊,這難道就是個壞男人嗎?”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也沒想這麼說,我的腦子有點亂,我不知道怎麼了,什麼都不知道,我雙手抱著頭,然後死死地趴在床上,小梅姐用手碰著我的身體,然後翻過身來,壓在我的身上,然後在我的耳朵邊上輕聲地說:“秋良,我愛你,你問我愛你嗎?我告訴你,我愛你,不管你如何,我都愛你,跟你在一起,你是個單純的孩子,遠比我單純,也許我對於你來說像個夢,如果你還有未了解我的,或者感到迷惑的,就留作那以後的念想,用一輩子來理解我,你可不要說你是個壞男人,男人都是如此,並無太多區別,你可知道,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能老去抱怨對方,去抱怨別人做錯了什麼,而要去想想,自己做錯了什麼,你今天這樣,都是因為我而造成的,你不應該有內疚,你應該來埋怨我,你應該指責我,或者罵我,或者跟我索取,索取你應該得到的賠償,你應該讓我對你負責才對,懂嗎?”
我說:“我讓你對我負責,你可以嗎?”
她點著頭說:“可以,你說!”
我說:“你聽著,我讓你對我負責,你不許出事,不管多久,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隻要我想跟你——跟你做的時候,你都要出現在我的身旁,不許反悔,如果你做不到,這不叫負責,對不對?”,她點了點頭,然後親吻了下我的臉旁說:“那當然,如果我做不到,那肯定不叫負責,寶貝!”,她這麼疼我,這麼理解我,讓我感到不知還要說什麼。
我慢慢地轉過身來,微微一笑說:“你真的不怪我嗎?”
她搖了搖頭,然後從上麵抱住我,親吻我說:“不怪你,不要內疚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有我在,你更不要害怕,毒品這東西,我見多了,在我眼裏,它沒什麼大不了的,它吃不了人,隻要你意誌堅定,很容易就可以戰勝它,你要是越怕它,它就越對你殘忍,懂嗎?”,我點了點頭,小梅姐把頭靠在我的胸膛上說:“秋良,等你把毒戒掉後,我們就離開吧!”
我說:“恩,好的,離開這裏,對了——”,我說:“有件事情,我真想跟你說說,我知道你也許不愛聽,不關心這個事情,可是我想你有必要知道——”
“什麼事情啊?”,小梅姐問我。
我說:“我在日本的時候知道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很龐大,是你我都不曾想象到的,你知道嗎?”
小梅姐搖了搖頭,我說:“你知道石井這些年為什麼一直跟我們作對嗎?”
“為什麼?”,小梅姐問我。
我說:“你的父親,他現在在日本,真的,他現在叫阪成一郎,他去日本後,跟石井的前妻在一起了,已經很多年了,石井為了報仇,於是就來到了江城,想揭發你的父親,想報仇——”
小梅姐聽到這個後,皺著眉頭,搖著頭,然後打了下我說:“小壞蛋,你說什麼呢,你瞎說什麼呢?你是不是腦子壞了?”,我說:“沒有,是真的,千真萬確,這些都是石井跟我說的,你想啊,如果不是真的,他怎麼知道這麼多,他幾乎知道你的所有事情,他知道你曾經在香港的事情也是他調查出來的,所以——”
小梅姐靜靜地愣在那裏,過了會,她說:“有我母親的消息嗎?”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隻有你父親的,我知道你討厭你的父親,他不是什麼好人,他就是個混蛋,你聽我說,這麼多年,他出賣了國籍,出賣了自己的母親和女兒,這種男人——”,我不說了,而是摟住小梅姐,她傻了,她說她不在意這個,其實她還是滿在意的。
我坐起來,摟住她說:“對不起,其實這件事情隱藏在我心裏好多天,我在泰國就想如果一見到你,我就跟你說的,我感覺應該讓你知道,畢竟你不是個小孩子了,不是嗎?”
她微微一笑,然後傻傻地搖了搖頭,似乎明白了這麼多年很多事情,也似乎想到了更多,她微微地眯起眼睛,然後她又是一笑,然後摟住我說:“秋良,我沒事,我們睡覺吧,不說這個了!”,她摟住我,然後拉上被子,她抱著我,但是她怎麼也沒有睡著,一直難以入睡,過了好久,她突然跟我說:“你知道嗎?其實這幾年,我有接到過幾個神秘電話——”
“神秘電話?”,我聽到這個,突然來了精神,猛地轉過身去,望著她。
隻有我與小梅姐的江城,夏天的夜晚下起了雨,打起了雷,江城很大,遠處的江水沒日沒夜地流動,這樣的時候不多,隻有我與小梅姐的江城不多,我喜歡有雨的夜晚,這樣我會感覺更安靜,尤其沾染上毒癮後,這樣的夜晚,外麵的雨聲,會讓我不那麼煩躁。
小梅姐摟著我,也許因為我吸毒的緣故,她比較嗬護我,一直把我摟在懷裏,倒是我無法入睡,我不知道她睡了沒有,我想拿開她的胳膊,卻又怕她睡了,我想抽根煙,我身出手去,慢慢地摸過煙,然後偷偷地點起來,然後抽了起來,她發現了,我看到她睜大眼睛從上往下望著我,我回頭望著她一笑說:“睡不著!”
“我們聊聊天,秋良!”,她摟著我,把我摟的更緊一些說:“哎,秋良,有一次,你記得嗎?我來找你,你喝醉了,拿著話筒唱陝北民歌呢!”,我點了點頭,我記起來了,就是她要結婚那次,她還說有一次,我撇了下嘴說:“還不是你跟那個混蛋結婚那次——”,她聽了,皺了下眉頭,感覺自己惹禍上身,但是她忙轉移說:“哎,你會不會唱啊,唱首給我聽聽!”,我知道她的用意,她在知道我吸毒後比以前更關心我,給我一種特別溫暖的感覺,其實對於吸毒者來說,親人的關心是最重要的,如果一個人感覺不到希望了,周圍的人都鄙視他,不關心他,他就會更加自暴自棄,如果有人關心,他就會充滿了對生活的希望,找到了靈魂寄托,那樣戒起毒來稍微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