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子卿壓倒在床上,林花枝一驚,下意識伸手去推他,可是一看張子卿的眼睛,雙手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反而輕輕摟住他。
張子卿依偎在林花枝脖頸旁,久久不開口說話,他的呼吸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脖子上,漸漸的,林花枝感覺到脖子上傳來微微的涼意。
心裏一驚,林花枝想轉頭去看,可是張子卿死死壓著她不讓她亂動。
過了好一會,張子卿哽咽著道:“花枝,你不要出事,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心裏麵莫名一軟,緊接而來是說不出口的酸楚,林花枝心裏最深處是滿滿的腫漲的感覺,可是卻暖暖的,這一夜的冷似乎因為張子卿的一句話而消散不見。
黑夜中,林花枝準確的握住了張子卿寬大的手掌,她輕輕的低聲道:“張子卿,我隻說一遍,這輩子我都不會丟下你,你一定要記住。”
巨大的倦意如潮水般襲卷而來,沒過一會,林花枝閉上眼睡著了。半夢半醒間,她感覺到一個濕濕的帶著溫暖的東西印在了她的臉旁。
張子卿輕聲道:“花枝,我記住了,是一輩子。”
第二天早上林花枝醒來時,胸口上壓著什麼東西讓她幾乎喘不上氣來,扭頭看去,張子卿一臉安祥的睡在她身邊。想了半天,林花枝才發現一件事,張子卿和她睡在一張床上。
下意識的低頭看去,身上的衣裙完好無損,仔細一想,應該是昨天她太累了,以至於張子卿晚上抱著她說話時,糊裏糊塗就睡了過去。
小心翼翼的將張子卿的手臂從胸前移開,她翻身下床,正準備去屏風後換衣服,可是轉念一想,張子卿整個晚上都呆在她屋裏,指不定家裏人會怎麼想她們。索性林花枝衣裙也不換了,微微將頭發攏順,推開門走了出去。才一出院子,林氏、奶娘、林雨陽、青淩同春白齊齊圍了上來。
見林花枝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晚上那套,林氏暗地裏鬆了一口氣,使了一個眼色給林雨陽,後者識趣的往林花枝身後的房間走去。
看了一眼林雨陽,林花枝心裏了然,扭頭望著林氏,低聲道:“娘,奶娘,讓你們擔心了。”、
大致的經過,林氏昨天晚上已經聽春白和林雨陽說了一遍,伸手細細摸了摸她的臉,林氏才柔聲道:“隻要人平平安安的就好,餓了吧,走,同娘去屋裏吃飯。”
林花枝嗯了一聲,抬頭給奶娘遞了一個安心的眼色,扶著林氏去了正屋。
用過飯後,張子卿被林雨陽哄著去他屋裏繼續補覺,春白跟著林花枝回了屋。
春白幫她打來熱水,侍候著林花枝洗梳妥當後,才坐到她對麵開口說道:“知道你出事後,我連老太爺都沒敢告訴,可是沒想到晚上大少爺去找錦侯說話,見錦侯不在屋裏,一問下人才知道你進了大牢。大少爺也是有擔當的人,知道出事後,一方麵著人去向二少爺通傳讓二少爺想想法子,轉身就跑來這邊等你。我聽下人說,大少爺的意思是如你真出事了,家裏不能沒有一個主心骨,他這是擔心林大娘和奶娘。”
林花枝聽了,心裏不由的泛起了甜,沒想到那個呆子昨天晚上倒也聰明。
春白見她一臉紅暈,打趣道:“可見大少爺有多麼多麼喜歡你,反正昨天晚上你們倆等明年開春,和老太爺說一句,你們把事情辦了吧。”春白似在開玩笑,不過眼睛一刻也沒離開林花枝的臉,就像看看她是什麼反映。
林花枝一笑,瞅著春白:“後麵這話是你自己想的還是老太爺讓你傳話來的?”
“我是真心替你著想,你若是不愛聽我以後也不會再提。我隻是覺得大少爺喜歡你,你也喜歡大少爺,為什麼你們不能在一起?莫不是你嫌棄大少爺?”
林花枝搖搖頭,春白一攤手:“既然不是你看不上大少爺,哪還有什麼問題?再說,老太爺也喜歡你,你若是擔心以後嫁進張府會受委屈,大可放心。老太爺的意思是,等你同大少爺成親後,就分府,你們搬出來自個住,誰敢給你眼色看?”
瞪了春白一眼,林花枝罵道:“還說不是替老太爺當說客來了。這事……這事以後再說吧。”
春白正準備張口再勸,可是屋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林花枝一抬頭就見杏兒風風火火的撞了進來:“花……花枝姐,不好了,不好了,官差又來了。”
林花枝不由一驚,與春白相視一眼後,急忙走出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院井裏,除了官差,崔元也在。見到林花枝,崔元上前一步,低聲道:“花枝,翠雙要見你。”
翠雙要見她?
林花枝眉頭一擰,翠雙又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