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你房間。”她小聲地嚅動著唇角,無比後悔。
雪莫離準備抬步向房間走去,一言不發,步子剛邁出一步,就被某人扯住了衣角,回頭就看見那雙淚眼汪汪,無比可憐的小鹿眼睛,“雪哥哥,真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幫你把毛弄好,等會兒你看見什麼後,千萬不要生氣。”
聽著這話,不祥的預感更加強烈了,“我不生氣,用你出氣還怕什麼?”
舞晴哭喪著臉,跟著他朝房間走去,心裏在暗暗嘀咕著等會的應付對策,環顧四周,往哪逃才好呢?
“吱呀。”房門推開,一幅慘不忍睹的畫麵闖入眼底,白色的狗毛四處飄零,桌椅碎裂倒在地上,花瓶瓷杯碎成一地,就連那個床榻都慘得不成樣子,像是經過一場劇烈的戰爭一般,一人一狗破壞力就這麼強?
“舞晴,你真厲害。”他揚起弧度笑著望著她,那笑滲得刺骨,眸底深不見底。
舞晴深深埋著頭,不敢說一句話,他都叫她全名了,肯定生氣了。
“你說怎麼辦?”他環著手臂倚靠在門板,好暇地問著她。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她像個嬌俏的媳婦無比乖順,一步步挪到他麵前,討好地撫平他的衣衫,隻希望他下手可以輕一點。
“去罰站,中飯不準吃。”他冷幽幽地指著門外,不容拒絕。
舞晴撇了撇嘴,也不討價還價,扭捏著身子安安分分地站在門外太陽底下,眼珠還在咕嚕咕嚕轉著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希望喚起他的同情心。
可他看都沒看,徑直走進了房間,吩咐下人前來打掃。
舞晴不管周圍來來往往下人異樣的眼光溫順地站在太陽下,額頭滲出了晶瑩的汗珠,煩惱地看了看大中午的天空上的大太陽,時不時揉著酸疼的腿腳,探著頭望著房間。
好久,都不見人出來,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動了動僵硬的腳,什麼叫自作自受,這就是。
她多麼希望會有人出來告訴自己一聲,你不用罰站了。
房間很快又恢複如初了,下人端著飯菜陸陸續續走進房間擺放在桌子上,她站在太陽下眼巴巴地望著那一盤盤精美的菜肴,眸底流著渴望的光,想了想,又收起自己的口水,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反正自己也吃了很多糕點,一點也不餓。
心裏這樣想著,腦海裏又不由自主浮現出雪莫離吃飯時的樣子,秀色可餐。
等著等著,等到飯都撤了下去,一個半時辰過去了。
“我好累啊,真的累,快站不住了。”她拉長聲音抱怨著,故意放大聲音,怨聲連連。
“哎,我還真是不幸啊,從小就沒爹娘疼愛,受了傷也沒人管,現在還有誰會管我啊。”她故意開始壓低嗓音,泫然欲泣,把自己說得無比悲涼,歎息聲不絕於耳。
“算了,就在這累死算了,反正也沒人在意。”見裏麵還是沒有動靜,她有些耐不住性子,開始破罐子破摔。
把自己說的無比悲涼,塑造成了苦情的女主角,就差說在雪地裏赤腳乞討了。
半晌,裏麵終於傳來了聲音,“進來吧。”
這聲音在她聽來無疑是天籟之音,上天派來拯救她的,臉上大喜,跑著就要過去,誰知,剛焦急地邁動腳步,膝蓋就傳來猛烈的刺痛,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突然,身子一個騰空,雪莫離一把抱起了她。
舞晴高興地摟住他的脖子,甜甜地笑了,“還是哥哥好,最疼我。”一個勁地讚美他,企圖把世界上所有的詞語都放在他的身上。
雪莫離無奈地抱起她走進房間,輕手放在椅子上,接過下人遞來的毛巾,擦拭著她額頭的汗水。
舞晴舒適地歎了口氣,看見桌上的菜有些驚奇,想了想,嘴角嫣然一笑,拿起筷子開始大口大口吃飯,“還是哥哥了解我。”邊吃邊模模糊糊地說道。
雪莫離脫掉她的鞋子,從錦盒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些許白色的藥粉灑在磨傷紅腫的地方。
直到腳上傳來的涼意,舞晴才覺得不對勁從飯碗中抬起頭,看見自己的腳正放在他的膝蓋上,耳根一紅,就要把腳縮回來,就算是哥哥也不能這麼親密啊,隻有丈夫才可以吧。
雪莫離強硬地按住她的腳,不讓她動半點,“聽話,傷口還沒包紮好。”
舞晴也不好再掙紮,隻好僵硬著身子任由他擦著藥,感覺那隻腳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臉色緋紅,心髒砰砰直跳,不敢直視他。
嘴角嚼的飯菜好像失去了味道,如同嚼蠟,思緒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對,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是哥哥,哥哥看妹妹的腳是天經地義,沒什麼稀奇的,對,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