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嚴男子原本怒氣衝天的雙眼在看見西門吹雪望向他時,露出了關愛與愧疚的神色。
這名威嚴男子正是葉凡的爺爺葉非凡,原本正在葉家大宅的正廳中接待三大家族家主的葉非凡,在聽到自己二兒媳的哭訴後,可謂是怒氣衝天,他沒想到這些年來無人管教的長孫已經跋扈到這種地步,亂殺仆從、不敬長輩,簡直是大逆不道!
葉非凡讓自己的二兒子葉鼎坤,暫代自己接待剛剛到來的李家、王家、孫家三大家族家主,自己沒帶任何一人,就去往他大兒子曾經住過的院落,可是他剛一進院門口,就怎麼也無法繼續邁動自己的腳步。
曾經用珍貴的鐵環木製成的奢華大屋已經消失不見,有的隻是滿地及膝高的枯草、一口水井、一間草屋、還有草屋後的幹枯寒梅林,將整個院落環繞起來的高大院牆,在院內看去已經破敗到上麵的金漆都風化的程度。
葉非凡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為了證實自己沒來錯地方,葉非凡退出院落,在院外看去,外麵的院牆還是那樣的華美、大氣,院門前連一絲灰塵都沒有,被仆從擦拭的幹幹淨淨,可是在他又進入院落後,依然是滿地雜草的敗落樣子。
原本怒氣衝天的葉非凡,在看見草屋前身穿白色麻衣的少年,雙眼冷漠的望著他後,心口瞬間被悔恨感撕裂。
雖然已經十多年沒有見自己的長孫,可是從第一眼上,他身上的血就告訴他,那名跟自己府中最低等的三等麻衣仆從,穿著一樣的少年就是他的親孫子,整個葉家的長孫葉凡。
葉非凡冒著青筋的右手,掐斷了手中準備用來懲戒西門吹雪的鋼鞭,現在的他真不知道是應該懲戒自己,還是懲戒眼前這個憑借自己一人堅強活下來的長孫。
“凡兒,你……你還好嗎?”
葉非凡語氣顫抖的說著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跟自己的長孫解釋眼前的一切,難道要讓他告訴他的長孫,因為他的疏忽,他的長孫過著囚犯般的生活,活了十五年?
眼前葉非凡的呼喚聲,讓西門吹雪的原本古井不波的心有了一絲莫名的顫抖,這絲顫抖是屬於已經死去多年的葉凡。
曾經一度支撐著葉凡堅強活下去的動力,就是他的爺爺葉非凡,雖然葉非凡抱著他的時候,他還在繈褓中,但是他卻記住了這名唯一讓他感覺到關愛的情人。
葉凡一年又一年苦苦的等著葉非凡想起他,帶他離開這處囚籠般的院落,但是直到葉凡被凍死在寒梅林中,葉非凡也沒有出現,可以說葉凡的死跟他的爺爺葉非凡有主要關係。
但是西門吹雪從心中的顫抖中感覺到葉凡並沒有怪葉非凡,而是依然盼望著葉非凡的出現,這種強烈的盼望感間接影響了現在的西門吹雪。
“恩,還好。”
“那就好,那就好,今日是你二叔的獨子葉開的慶典,你能隨我一起去嗎?”
葉非凡的雙眼中充滿了期盼的眼神,如果西門吹雪跟他去,這證明他們爺孫之間的感覺還有的補救,如果不去,那麼葉非凡真的不知道在死後,怎麼去麵對為家族戰死的大兒子葉鼎天。
從來不喜歡熱鬧的西門吹雪張口就想說不去,可是在看見葉非凡期盼的眼神後,他心中深深的歎了口氣,他沒辦法拒絕眼前的葉非凡,不管是葉凡的那絲牽掛,還是西門吹雪現在體內的血,都不能讓他張開口拒絕葉非凡,他隻能無奈的答道:
“好吧!”